他身为玄月门副门主之一,每个月的俸禄本就相当可观。
再加上冀容白对手下人出手阔绰,各种赏赐从未间断。
因此,富峻的私房钱,可是相当丰厚的,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
不过,谁又会嫌银子多呢?
更何况,富峻心里跟明镜似的,今日主子心情如此愉悦,这赏钱,八成是跟夫人有关。
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自然要时刻揣摩主子的心思,投其所好。
富峻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一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既讨好了主子,又得了实惠。
日头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澜府。
直到日上三竿,茅清兮才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泰,骨头都仿佛轻了几两。
澜府不比其他高门大户,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也没有长辈需要晨昏定省。
茅清兮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赖床就怎么赖床。
更何况,昨夜……
她回想起昨夜的温存,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三月桃花般娇艳。
听到屋内的动静,绿绿立刻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黄花梨木的脸盆架上。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茅清兮披上一件绣着海棠花的薄衫,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这才注意到,俞霜正抱着她的青虹剑,静静地站在门外,如同一尊门神般守护着。
“你们今儿个怎么都这么高兴?”茅清兮有些疑惑地问道,她总觉得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绿绿一边拧着热毛巾,一边笑着回答:“夫人赏了银子,奴婢们自然高兴得紧。”
“赏银?”茅清兮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她什么时候赏过银子?
莫非是她在梦里赏的?
这也太离谱了……
俞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抱着刀,身子微微一侧,用肩膀轻轻倚着门框,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和调侃:“是将军,说是以夫人的名义,给府里上上下下都发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还说是……补上洞房花烛夜那天的喜钱。”
俞霜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绿绿虽然不像俞霜那样敢随意打趣茅清兮,但也忍不住抿着嘴偷笑,眉眼间都洋溢着喜悦。
她是真心替茅清兮和冀容白感到高兴。
将军身上的毒解了,和夫人的感情又如此甜蜜,澜府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茅清兮听了俞霜的话,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脸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绿绿扶着茅清兮走到紫檀木嵌螺钿的梳妆台前,开始为她梳理头发。
茅清兮从光可鉴人的铜镜中,看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
是啊,很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这一世,她终于有了依靠,她拥有了许多前世从未拥有过的珍贵之物。
有她深爱的人,也有深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