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
“为什么这么说?”茅清兮不动声色,反问道。
“我娘说你们府上最近不太平,而且……”清韵压低了声音,朝四周瞥了两眼,鬼鬼祟祟的模样,“临哥哥来的时候跟我说,你们是遇到麻烦了。他要我告诉你,他会尽力拖着给你找麻烦的人,让你……安心照顾冀容白。”
茅清兮心头一暖,如同一股温泉流过,没想到贤王对冀容白竟有这般情谊?
或许,自己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茅清兮收敛了心神,语气不容置疑:“清韵,你先回去,澜府现在不安全。”
“我不!”清韵郡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女孩的任性显露无疑,“我回去,娘亲又要将我关起来了。”
“听话。”茅清兮蹙起眉,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留在这里,我还要分心照顾你,更危险。”
清韵还想说什么,茅清兮直接打断:“就这么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像是一位发号施令的将军。
清韵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却也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像是一只斗败的小公鸡。
目送清韵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茅清兮转身回府,脸上的轻松之色褪去,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霾,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内院。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融入稀薄的日光中,像是幽灵一般。
他大喇喇推门而入,光天化日之下,竟无一人察觉,仿佛这人本就是这宅院的一部分。
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道屏风后,传来水汽氤氲的声音,隐隐约约,那是有人在沐浴。
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从腰后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脚下无声,朝净室摸去,如同狩猎的野兽。
是他!
屏风后,浴桶中,冀容白闭目而坐,温热的水汽蒸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似乎毫无防备,像是沉睡的雄狮。
来人眼中精光大玺,脚下生风,几个箭步上前,手中短刃对准冀容白胸膛,狠狠刺下!这是绝杀的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清凌凌的剑光,如月华倾泻,带着森然的寒意,斩向他的脖颈!这剑光,仿佛能斩断一切!
来人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硬生生止住前冲的势头,狼狈后退,堪堪避过这一剑,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师伯,盼你多时了。”
帷幔掀开,茅清兮提着三寒霜,缓步而出,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等待猎物已久的猎人。
白苏道长?!
他竟然亲自来了!看来是势在必得。
“你早就料到我会出现?”白苏道长胡子都气歪了,声音又惊又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在我府上,会放弃要冀容白的命吗?”茅清兮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当然不会!”
白苏道长怒喝一声,眼中杀意暴涨,再次出手,这一次,他孤注一掷。
这次,他角度刁钻,手腕一抖,短刃脱手飞出,如毒蛇吐信,直取冀容白要害,这一招,阴险毒辣。
茅清兮眼神一凛,三寒霜发出一声尖啸,剑身震颤,人已如鬼魅般闪到冀容白面前,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