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冀容白只是象征性地举杯,嘴唇在杯沿轻轻碰了一下,算是喝过了。
紧接着,宁王和其他几位朝臣也纷纷起身,向两人敬酒。
冀容白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应付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朝臣们,平日里在他面前碰钉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也就不敢再往他跟前凑。
他们转而将目标对准了尤明月,借着这个机会,与她攀谈起来。
毕竟,女子为将,虽然以前也有过,但终究是少数,能做到尤明月这个地步的,更是凤毛翎角。
太子和宁王轮番上阵,夸赞尤明月。
一个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个说秦家世代忠良,戍守北境,劳苦功高。
众人见状,哪还不明白这两位的心思?立刻纷纷上前,对尤明月敬酒,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一时间,尤明月成了全场的焦点,风头无两,其他的女眷,倒像是成了她的陪衬。
尤明月对这样的场面,显然很是受用。
她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她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目光在席间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些女眷身上。
看着这些或低眉顺眼,或窃窃私语的女人们,尤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在她看来,这些女人甘愿困于内宅,事事依附男人,简直就像是菟丝花一样,毫无生气,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烦。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茅清兮的身上,带着几分挑衅,几分不屑。
她倒要看看,茅清兮看到自己像个男人一样,被众人敬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嫉妒?是不甘?还是……羡慕?
然而,让尤明月失望的是,茅清兮压根就没注意到她。
茅清兮正专心地对付着面前的食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尤明月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这样,只知道争一时之长短。
她暗自冷笑,就算当初冀容白没选她,又能怎么样?
放眼整个大晋,有哪个女子能像她这样?
别说是在这宴席上了,就算是在朝堂之上,她尤明月也敢说,要自己挑选夫君!
就连太子和宁王,对她都要礼让三分,冀容白……
想到这,尤明月眸中寒光一闪。
原本压在心底的那些不甘与恼怒,此刻,尽数涌了上来,化作一股戾气,几乎要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她紧紧地咬着牙,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凭什么?!
那个男人,他凭什么敢那样轻视自己?
他真以为,自己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尤明月在心中冷哼,她就不信,这天下,除了他冀容白,就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配得上自己!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让冀容白看到,她尤明月,不是非他不可!
她要让他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