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
“认识?”
茅清兮淡淡地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周长明抿紧了唇,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是卫府的人,平日里……待我不好。”
他的声音低若蚊蚋,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怯懦和恐惧。
茅清兮微微挑眉,吩咐伙计:
“让他们进来。”
她倒要看看,周长明的这些“家人”,究竟要唱哪一出。
伙计们得了令,立刻让开一条道。
那群人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直扑周长明。
当先一人,是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护院,个个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那妇人冲到周长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便骂:
“小兔崽子,长能耐了啊!跑这儿来撒野,家也不回了?!”
她手指几乎戳到周长明的眼睛,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茅清兮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出声。
“你是哪根葱?”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能闹出什么花样。
妇人这才注意到茅清兮,她上下打量了茅清兮几眼,眼神鄙夷,语气更是嚣张跋扈:
“我是这小崽子的娘!他离家出走,我来带他回去,与你何干?”
说罢,她又恶狠狠地瞪向周长明,厉声呵斥:
“小兔崽子,还不给我滚回去!整天跟些不干不净的人混一块儿,丢尽了李家的脸面!”
周长明猛地抬头,小小的身躯挡在茅清兮身前,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她……她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他可以忍受周夫人对他的打骂,却绝不能容忍她出言侮辱师父。
“反了你了!敢跟我顶嘴?”
周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掴周长明的耳光。
周长明却不闪不避,只是倔强地抿紧了唇角:
“你说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能说我师父。她……她比你们对我好多了。”
“好?我看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夫人的声音愈发尖酸刻薄,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着人的神经:
“一个女人,不守妇道,抛头露面,跟一群男人厮混,这种女人,就该拉去浸猪笼!”
她早就对茅清兮恨之入骨。
前些日子,她从两个乞丐口中得知,自家这个小野种居然走了狗屎运,攀上了听雨阁掌柜的高枝,还被收做了徒弟。
当时她就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初,她费尽心机将这小野种赶出家门,就是想让他流落街头,受尽折磨,最好是死在外面才好。
可如今倒好,这小野种非但没死,还入了听雨阁掌柜的眼,过得有模有样。
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恨不得立刻将周长明抓回来,关进暗无天日的柴房,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
周夫人越想越气,声音也越发尖利刺耳:
“小兔崽子,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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