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气,目光落在茅清兮身上。
她的笑容依旧明艳,但眼中,却毫无温度,冰冷如霜。
“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便会想尽办法去争,去抢。”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茅清兮沉默不语。她知道,尹贵妃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试探她。
“皇上虽不会同意她嫁给冀容白,但这又如何?本宫向来教导她,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即便是……用些手段。”尹贵妃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
“男人嘛,总有弱点。抓住了,便能为己所用。”
茅清兮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确定,尹贵妃是否知晓冀容白的真实身份。但从她的话语中,她能感觉到,这位贵妃娘娘,绝非善类。
茅清兮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四公主对夫君情深义重,臣妇自当成全。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只是如今是非常时期,夫君出征在外,朝中不稳。娘娘此时为难臣妇,怕是会引来非议,对娘娘的名声不利。”
茅清兮改变了策略,她知道硬碰硬对她不利,转而以尹贵妃的名声为突破口。
尹贵妃闻言,脸色微变。她没料到,茅清兮竟敢拿她的话来反驳她。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尹贵妃的声音,冷了下来。
“臣妇不敢。”茅清兮垂首,语气却不卑不亢,“臣妇只是实话实说。若娘娘执意要罚,臣妇也只能受着。但臣妇担心,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有损娘娘的清誉,更会让前线的将士们寒心。”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妇听闻,民间有言,‘前方将士浴血,后宫嫔妃争宠’。臣妇不希望,娘娘成为这流言中的主角。”
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既表明了立场,又暗含威胁。
“你!”尹贵妃气到整个人都不好了,却又一时无法反驳。
她身边的宫女,见状正要呵斥,却被尹贵妃抬手制止。
“罢了。”尹贵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本宫今日,也算是见识了冀夫人的口才。”
她冷冷地看了茅清兮一眼,说道:“冀容白此战,吉凶难料。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娘娘提醒,臣妇相信,夫君定能凯旋。”茅清兮不卑不亢地回答。
从玉华宫出来,茅清兮的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等候在宫门外的富峻,见她平安归来,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茅清兮却径直走到富峻面前,伸手拉过他的马缰。
“夫人,您这是……?”富峻一脸茫然。
“我去送送他。”茅清兮没有解释太多,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她要去送的,不仅仅是冀容白,还有她那颗,牵挂着他的心。“出发!”
低沉的嗓音,在京郊五里坡回荡。
冀容白银甲披身,胯下骏马焦躁地刨动着前蹄,喷出一团白雾。他缓缓扫视面前的鹰羽卫,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沉默,却锐利如刀。
“枭”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冀容白一马当先,墨川紧随其后。
气氛并不凝重,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离云陲还有三天路程,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也难得有闲暇说笑。
“头儿,走的时候,嫂夫人没哭鼻子吧?”王煊,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却笑得像个偷瓜的猹,声音里都带着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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