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
一个个面无人色,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往外逃,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茅暮暮被春秋搀扶着,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敢去看茅飞羽那求救的眼神,只是死死盯着春秋,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迅速分开,仿佛只是无意中的一瞥,却又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夫人!夫人晕过去了!”
春秋突然尖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茅暮暮抬了回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惹祸上身。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只有茅清兮,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像一块寒冰,又像一尊雕塑,冷漠而孤傲地俯视着一切。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痛不欲生的茅飞羽,启唇,声音冰冷:
“疼吗?”
“疼……疼死我了!”
茅飞羽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恨意和痛苦。
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茅清兮的思绪飘回了十岁那年。
茅暮暮将她从假山上推下,她重重摔落在地,腿骨当场断裂。
可她愣是一声没吭,硬生生忍着。
后来大夫上药,那疼,真是钻心刺骨,她却咬紧牙关,没掉一滴眼泪。
哪像茅飞羽,一个男子汉,竟然哭得像个小娘们,简直丢人现眼。
“茅飞羽,给老娘记清楚了。”
茅清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打断你腿的这把枪,叫寒星。”
“当年,娘就是带着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
“这把枪,沾过敌人的血,也见证过无数荣耀。”
茅飞羽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寒星矛,只觉得那银色的枪身泛着森冷的寒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紫姨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声说:“小姐,要不……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再耽搁下去,怕是……”
“不用。”
茅清兮冷冷打断她,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让他疼着,才能长记性。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茅飞羽,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漠然。
“来人,把茅飞羽抬回秦府,我们走。”
没有茅清兮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行动。
紫姨只能眼睁睁看着茅飞羽一路哀嚎,一路疼回秦府。
茅飞羽不想回秦府,那里是茅清兮的地盘,他怕自己会被她折磨死。
可如今,偌大的陆府,竟没有一个人能护得住他。
茅清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打断他的腿就打断,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