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蛮族大营的主营内。
蛮族首领“莫莫察”抬眼看向帐下那个穿着锦袍的男子，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可是都按你说的安排了，要是他们没来袭营，你知道后果的。”
男子勾了勾嘴角，脸上带着近乎自负的自信。
“将军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可靠，今夜断狼关的人一定会来，说不定，已经有人潜入了大营。”
莫莫察满意地点点头。
他随手从案前抓起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生肉，像丢骨头似的朝男子掷过去。
“接住。”
锦袍男子虽嫌恶，却还是连忙躬身接住。
“很好。”
莫莫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獠牙。
“等踏平断狼关，这里以后就交由你们孔家来管。”
“关内凡是带油水的，都归你们孔家；而且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你们孔家，比之前风光十倍！”
孔嶟不卑不亢的摇摇头道。
“将军误会了，我今日冒险来此，并非为了孔家的富贵，我只求将军进关后，能与城中百姓相安无事，尽量不伤其性命。”
“好，我答应你了，不过既然你不稀罕本将军的赏，那我说的好处就都不给了！”
闻言，孔嶟呆住了，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
“呃......将军又误会了，我并非......并非要拒绝将军的好意……”
帐内忽然爆发出一阵粗野的哄笑。
莫莫察率熊掌似的大手拍着膝盖，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杂耍。
“哈哈哈，你们人族果然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嘴上说不要，心里比谁都馋！”
“把这肉吃了，本将军就答应你。”
“将军...这......”孔嶟额头渗出细汗，“我并非不愿...只是......”
如果这只是普通生肉的话，他吃也就吃了，可这...这是人肉啊！
孔嶟是真的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咽。
“只是什么？”
莫莫察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沉了下来。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蛮族将领们纷纷按住腰间的兵刃，蛮气如实质般压过来。
孔嶟知道，此刻若是退缩，不仅之前的谋划全成泡影，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挤出一丝僵硬的笑。
“既然将军有命，在下......不敢不从。”
孔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将生肉凑到嘴边。
血腥味直冲鼻腔，他几乎要吐出来，却还是狠狠咬下一小块。
莫莫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忽然对身旁的将领道.
“你看，人族就是这样，只要给点好处，再稍微吓唬一下，就比狗还听话。”
“以后咱们干脆也别养狗了，就养人，人可比狗有灵性多了。”
帐内，再次爆发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