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群总对他凶巴巴的,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怀抱对于乔苏来说实在太有安全感了,以至于那些没来由的怪梦被驱散,变得再也无法侵扰,乔苏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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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补课,张老师倒意外发现之前他从没注意过的这个叫乔苏的学生数学思维竟然的很不错,开始那几天他上课不是在玩笔帽就是切橡皮,黑板上抄的题也不认真写,成绩差的很。
但是如果布置的作业是让他回去写,第二天乔苏拿来的就挺不错,张老师问乔苏是不是别人替他写的。
乔苏说是他自己写的。
有靳越群那尊杀神在旁边盯着,乔苏觉得就是一个猪脑子也能把题解出来。
后来张老师就发现乔苏这个学生不是脑袋不聪明,相反,他就是太聪明了,所以他上课总是一听懂就爱跑神,基础打的不牢,但要是看着他好好做,他一张卷子竟然也能答对个七七八八。
理科太多公式,他记不住,也都可以在草稿纸上现推出来再用,作为老师,张老师懂得这是很难的,这些年他教过的许多好学生也做不到。
尤其是地理,对于令许多同学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根本想象不出的太阳运动、物影方位、经纬度…乔苏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能答出来。
于是张老师得出一个结论,乔苏去年没考上学,绝对不是因为笨,而是纯粹因为他不上心。
从张老师家出来,乔苏还没下楼,就在对门的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乔杏花?”
被他叫到的女孩正在收钱,把一毛一块的收好放进兜里:“王婶儿,三斤灌肠,正好十块,送你一罐腌水萝卜,是我自己腌的,您尝尝,您有经验,回头给我提提意见,那我给您放这儿了,好吃再来啊!”
对门大妈推着不要,笑着接了。
女孩拿起地上装着肉肠的筐子就要走,乔苏拉她胳膊。
“乔杏花,你没听见你哥我喊你啊!”
他拉着乔杏花,乔杏花才回过头。
“干啥!”
乔杏花今年十七,是乔苏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和乔柯是龙凤胎,都是乔苏的继母杨白梅生的,杨白梅拿着当年的铺面开了一个肉铺,平时也帮人灌肉肠,收加工费。
“乔柯呢?他一男孩怎么让你出来送肉肠。”
“妈怎么舍得让他干,妈让他在家里读书,他马上就要高考了,是妈的大宝贝,跟金疙瘩似得护着,他能干这种粗活吗。”
“他今年高考?他不是才高二吗?”
“是啊,他学习好,老师让他跳级试试,万一能给县里考出个状元,学校也跟着沾光,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是乔家人了。”
乔杏花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靳晓北在外头打着车铃铛在叫他了,他可不敢晚送乔苏回家。
等晚上十点多靳越群回来,扔下几本厚厚的国外技术维修和操作书上楼,就看见乔苏已经睡了。
乔苏哪里睡的这么早过?
这几天都在补课,不能去外面玩了,他满身精力没处使,天天晚上不是熬夜看小说,就是在鼓捣家里的收音机自行车,拆的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
难道是上课挨批评了?
靳越群去拎乔苏的书包,没想到乔苏随手扔在椅子上是倒扣的,也没合上,他一拎,满书包的糖酥饼干渣子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飘出几张卷子,让糖酥里的油洇的都没法看了,左边一块右一块,全是黄糊糊的油印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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