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度惊醒,外头天色依旧。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伸手摸过去,还留有余温。
裴歌缓了会儿,摸黑下床。
趿着拖鞋开门出去,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就闻到了浓香的白粥味道。
屋子里很安静,柒城还有驻在这里的家庭医生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凌晨四点都不还不到。
她正准备去找厨房,急促的脚步踏踏地传来。
客厅里,江雁声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脸色照旧苍白,整个人比起几个月前消瘦了不止一
点半点。
此刻,他手里还拿着搅粥的勺子,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跑出来,紧张地看着她。
裴歌盯着他苍白的脸色,问:「你在干什么?」
男人心里那股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摸了摸鼻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点饿。」
「哦。」裴歌点头。
他问她:「不睡了吗?柒城说你也没吃晚饭,我煮了粥,你先去餐厅等等,马上就好。」
这么一说,裴歌的确觉得有些饿。
从她回家到一路着急忙慌地来虞城,路上她也没吃过东西。
她去餐厅逛了一圈,然后绕去了厨房。
她能感受到江雁声看她的目光,那种生怕她突然间跑了的不安全感萦绕着他。
裴歌扶着门框,跟他说:「你别烫着手了,我不走。」
再说,大半夜的,她还不想出去挨冻。:
「……好。」他看了她一眼。
江雁声一向很会做饭,哪怕只是煮粥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很好。
两人在餐厅相对而坐,裴歌拿着勺子低头慢慢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承受着男人时不时掠过来的目光。
过了会儿,江雁声开口:「昨天晚上来这里那个女人姓靳,她父亲是虞城分公司的高管,我们是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我不喜欢她——」
「你不用跟我解释。」裴歌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江雁声就那么望着她,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强势如他,生了一场病,现在竟时不时透露出些许脆弱出来。
她还是心软了。
跟他解释:「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
以她对他的了解和江雁声自己的口味,那个女人他看不上的。
裴歌看着他:「快吃东西吧,你要快点好起来——」
闻言,男人掀眸,「你要走吗?」
她眉心轻轻蹙了一下,那碗粥她吃了一半,放下勺子,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唇。
「暂时不走,等你好了,我们去一趟佛罗伦萨。」
他心里有着巨大的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干什么?」
裴歌笑笑,一脸无害,她说:「带你去度假,去吗?」
江雁声心里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