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掌心,嗓音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泠泠:「你回去吧,到他身边去好好照顾他,而不是在我面前浪费时间,我救不了任何人。」
「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马上寒假了,我很忙。」
「裴小姐,江先生那么爱您,为什么您要这么狠?」
她已经坐进车里,准备关车门时听到柒城的质问。
「如果爱是负担,那爱就是一种偏执。」
车门关上,黑色的车子缓缓驶出,红色的尾灯融入淅淅沥沥的雨幕里,那点点猩红慢慢地汇入车流,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大概懂了裴歌的话。
如果另一
个人不爱,那么其他人的爱对这个人来说,只会是一种负担。
裴歌说,江雁声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可柒城觉得很奇怪,他在裴歌眼里也看不出来她不爱江雁声的痕迹,他只觉得她狠心。
一种让她自己都会跟着痛苦的狠心。
可是江雁声怎么办呢?
柒城是真的觉得如果裴歌再不出现在江雁声面前,他会死。
那时候,江雁声跟他说裴歌是未来的江太太。
语气郑重又深刻,当时以为是两情相悦,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和爱而不得。
江先生那么深刻的爱意,裴歌却把他对她的感情归结为:偏执。
坐了一路的车回家,车厢里温度适宜,但她的身体依旧没有温暖起来。
她下了车裹着外套低着头快步朝别墅里走。
司机老早就通知露丝在外头候着,但裴歌下车压根没理会给她撑伞的露丝,迈着极快的步子几下就冲进了纷纷扰扰的雨雾里。
她一路朝卧室走,连莫姨在客厅里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到。
直到进了房间。
脊背抵着房门,没开灯,暗蓝色的黑暗将她席卷包裹,她浑身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身体沿着门板逐渐往下滑。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莫姨。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起身将门打开。
「歌儿,你吓死莫姨了,出去吃个饭怎么……」
裴歌听不清莫姨在说什么,廊上昏黄的光线映着她冷白的脸,映着眼尾那点湿润闪着晶莹。
她抱住莫姨,声音哽咽:「莫姨,你说他是不是在使什么苦肉计?」
莫姨还没明白过来,表情怪异。
就又听到她说:「他那么诡计多端的一个人,什么都能拿来算计,一条命而已,他豁得出去。」
莫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却能感知到裴歌此刻的心情,轻轻拍着裴歌的背,安抚她: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谁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他能。
裴歌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放开莫姨,心情很是低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姨摸到她身上的外套都是湿的,手也冰凉,顾不得其他,忙指挥站在楼梯口的露丝去给她放热水。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