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的眸看着她,里头盛着莫名的安宁:「不装醉走不开。」
「莫姨他们呢?」他掐着眉心问。
「都睡了。」
她给他端了水过来,江雁声坐在沙发里,半阖眸,眉心聚拢褶皱。
身上衬衣有些皱,下颌线紧绷,看起来有些难受。
裴歌在一旁叹气:「你小心又把自己喝进医院。」
「我身体没那么差,你知道的,嗯?」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
后来裴歌起身去厨房准备给他煮醒酒茶,点开搜索引擎搜了一通。
然后在橱柜里一阵翻翻找找,折腾了好大半天才勉强将山
楂和橘皮找出来。
一束光被挡住,裴歌侧头,见男人倚在门框上。
整个人背着光,不太看得清面庞上的情绪,但他在看着她。
男人朝她走过去。
她蹲在地上,旁边就放着手机,屏幕上是百科里的醒酒茶原料,七七八大堆,而流理台上,堆了几个山楂和几块橘皮。
「我给你煮点醒酒茶,你等等我。」她有些尴尬。
男人在她身旁蹲下,拉过她的手起身,「煮茶这么大阵仗?小心把莫姨他们吵醒。」
裴歌耳根子飘红,她不会做饭,自然也没弄过这些。
加上厨房又大,东西放在那儿她都不太清楚,原本十多分工的功夫茶都该煮好了,但她连原料都还没找齐。
「嗯……你出去吧。」她去推他。
江雁声弯腰薅起她的手机,牵着她一同离开了厨房。
「我不难受。」他说。
「下次少喝点酒。」她叹气。
「好。」
她一路被他带回房间,酒气上来,他说没醉,裴歌有些不相信。
窗外月光的清辉被扯得绵长,落在室内地毯上,像铺了一地细碎的银子。
她人差点被拆成两块。
但他这晚大发善心,没过度折腾她。
体力像是比她还要差,两轮过去,人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裴歌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开了小灯,起床收拾。
他腰间搭着被子,闭着眼睛躺在那儿,眉头微皱,薄唇抿着,胸膛和长腿都露在外面,有种莫名极端的禁忌感。
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去浴室淋浴。
出来时拿了热毛巾。
温热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额头、鬓角、挺直的鼻梁,然后一路往下。
他肩膀上有个痕迹很淡的牙印,裴歌盯着这处看了很久。
是她看演唱会那次,他放了投影,和她在床上一起看。
铺天盖地的颤栗朝她席卷而来。
裴歌记得很清楚,她像从云端跌落到深渊,无奈之下只能咬他。
再一路上下,是他这么多年走来的痕迹,数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