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伤的严重,陈婉清以为出了这件事,搬家的事情就暂缓了。
没想到,她娘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许素英说,“搬家的日子是算好的吉日,明天若不搬,再想搬就得等到四月份了,那得耽搁多少事儿。索性咱们该出钱的时候出了钱,该出力的时候也出了力,咱们尽足了本分,剩下的伺候的事情,就是你三婶和陈梅的事情了,和娘可没有关系。”
“计划不变,咱们明天继续搬家。你和璟哥儿一早就过来吧,到时候在新宅住一天,等后天上午你们再回来。”
这件事陈婉清早就和赵璟商量好了,便点头,直接应了下来。
为防赵娘子在家中忧心,许素英直接催两人快回去。
而她则在家里转悠了两圈,思量着还有什么能带过去的东西,明天一起带过去。
这一天匆匆过去了。
陈家很安静,但清水县来了个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的事情,却传的街头巷尾众人皆知。
这是年根,正该热闹喜庆的时候,偏出了这种事儿,大家都被吓得不敢出门,一时间热闹喜庆的街道上顿时清冷起来,就连夜里休息,也都闭紧了门户,剪刀和菜刀都放在枕头下,唯恐睡到半夜,被人闯进门来,把一家子老小都杀了。
事情传的这么快,性质还这么恶劣,县太爷岂能不怒。
怒极了,便将幸存者了陈林审问了一遍又一遍,想从他嘴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奈何陈林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天性本就胆小,到了县太爷跟前,吓的屁都不敢放,胡轮话都说不全。
想要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信息,那也是做梦。因为他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我被吓傻了,还被那人踹了一脚,疼得一直抱着腿哭,后边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全都不知道。”
陈林这边什么都挖掘不出来,案子陷入僵局。
陈松半夜回到家,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是许素英偶然一句话,突然给了他提醒。
“我那天见他们一起去县城,马车上坐着老两口,陈林,还有礼安。另外三个都受了伤,礼安呢?怎么去老宅的时候没看见礼安。”
陈松听了这句话,那还睡得着。
半夜里从老宅的墙头翻过去,抹黑去了大侄子的屋子。
陈礼安今天在小岙山上冻了一天,脑子依旧没清醒。
天擦黑了,他怕被冻死到山上,才摸黑下来了。
可一天没吃饭,他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正琢磨着是不是去灶房蜇摸点东西吃,他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响,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陈礼安以为是鬼,且是他从槐树林带回来的鬼,再不就是死在逃难路上的孤魂野鬼。
他吓得魂都飞了,张开嘴巴就要尖叫。
也就是这一瞬,他的嘴巴被一把温热的大掌捂住了。
“礼安别出声,我是大伯,我问你几件事儿,你老实回答我。”
陈礼安回过神后,显示死里逃生一般松了口气,再就是疯狂点头表示他会配合。
偏此刻他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陈松一把将他拉起来,就说,“走,跟大伯回家去。”
许素英本就睡不着,正盘算屋里的箱子,到时候要如何往牛车上装。
他们人多,都坐下牛车上就放不了两个箱子了,如此一来,只能再从旁人家借一辆。
也别借别人家的了,直接用老宅的就好。反正一家子病的病,伤的伤,家里的牛车一时半会也派不上用场。
陈松这次可是直接给拿出五两银子呢,他们家用用老宅的牛车怎么了?
那不叫过分,那叫天经地义。
正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外边传来陈松有力的脚步声,以及他压低了声音的一声喊,“媳妇,家里还有吃的么?随便整一点,给礼安垫个肚子。”
许素英出门一看,被陈松揪在手里的,可不正是陈礼安么。
大小伙子昨天还好好的,见面与她打招呼,声音响,笑容还甜,就这么一天没见,他就像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了。
陈礼安笑的比哭还难看,讪讪的打招呼,“大伯母。”
“唉,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有气无力的,怎么瞧着跟那几天没吃饭了一样。你先跟你大伯娶屋里坐着,大伯娘给你做吃的去。”
其实陈礼安的状态,那是简简单单的有气无力那么简单。这孩子就跟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一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