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中,得知这些年过往种种。
他愧,他疚,他恨造化弄人,也痛不能让时间倒流。
但他的痛恨又不能宣之于口,不然,要置穷尽家财救他性命的发妻与何地?
要置膝下一双活泼乖巧的儿女与何地?
又置因他之丧,一夜白头的父母与何地?
夜里辗转反侧,他几天几夜不曾阖眼,想来想去,这些憋在心里的话,竟只能对她说。
可是,明明她才是此间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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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堂眸含热泪,再次一揖。
“婉清,此番过来,乃为赔罪。一赔失信之罪,二赔险些害你性命之罪,三赔坏你名声之罪。”
陈婉清年方十八而未嫁,孟家人在背后出了大力。
一开始是传她克夫,后又说她守不住。
流言蜚语甚嚣尘土,在这俗世中能轻易压死一个姑娘。
若非后来陈松做了县衙的捕头,世人畏惧他那点官威,不敢再说三道四,不然,他都不敢想现在她是何光景。
可她已经被他祸害至此,爹娘却犹不想放过她。
他们为了撵走他那结发之妻,又要拉婉清进这浑水,何等可笑。
孟锦堂想起这些,忍不住真笑起来。边笑,边落泪,边又一次对陈婉清作揖。
“多余的话,我且不说了,说了怕你也不爱听。孟家那边你不需烦扰,一切我都会料理清楚……今后我会随夫人回桂阳去,此番过来,便是永别了。”
陈婉清的眸中出现疑惑,“你不留在清水县么?”
孟锦堂一笑,说不清是疲惫还是解脱。
“不留了。家中家业已有兄弟接手,我本也不好此道,正好可以专心科举……我曾在岳父临终时发誓,今生会善待发妻。既已立下誓言,我必定会一言九鼎,善始善终。”
他已经辜负了一位好姑娘,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姑娘。
男子汉大丈夫,该舍就舍。
若一味儿女情长,只会再次害了人家。
孟锦堂颤抖着手,从荷包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玉佛。
玉佛小巧,但玉的水头很好,造型也雅致。做成弥勒佛形状,穿着红绳子。只看那绳子的新旧,便知这该是主人心爱之物。
确实,这早先曾是陈婉清的心爱之物。
当初她娘被她爹从河里救起来,随身的玉佩陡然碎裂。但玉是好玉,爹不舍得扔,就仔细收拾了带回家。
等有了她,爹就请匠人用剩下的玉,精心雕刻出一枚弥勒佛,让她一直随身带着。
后来定亲,这弥勒佛又被当做定亲信物,被交到了孟锦堂手中。
陈婉清看着弥勒佛,心中一动,眸中有了情绪。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孟锦堂颤着手,将弥勒佛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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