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倘若幻象真实到极致,真与假的边界就会越来越模糊。
况且,平日里罗兰就疯疯癫癫的,再疯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萝丝承认自己有些‘自私’。
她想要将罗兰留在‘醒时世界’这一边。
留在真实的她身边。
她不想他走这一条路,付出这种对他本人或许没有影响,却让其他人难受的代价。
——至少她不愿意。
“坦白说,当罗兰踏入二环时,我就想象过这条道路的代价,以及存放代价的‘匣子’,道路尽头的模样…”仙德尔转了个身,将半张脸藏进阴影里:“我们并不需要阻止他倾向哪一边,雪莱,只要‘匣子’足够大…”
萝丝双眸微动:“…我以为你只想要个高高在上的丈夫。”
“丈夫?”仙德尔表情古怪:“你真认为我的身份还能和谁结婚吗?”
…………
……
将吉尔丝·丰塞卡放进费南德斯·德温森的病房,罗兰能想到两种结果:要么两人大吵一架,彻底跑个没影。要么,费南德斯陈恳致歉,相恋的男女重归于好。
没准在病床前削个苹果之类的…?
当他推开门,却看见来两个‘得病’的大傻瓜正搂着彼此,在地板上跳着慢舞。
罗兰:……
费南德斯:……
发现不只有罗兰来探望的队长慌忙推开吉尔丝,‘一瘸一拐’地喊了起来:“看来我的腿还没有康复!吉尔丝!”
“得了吧。”
罗兰耷拉着脸,和丰塞卡女士打了个招呼。
“就算你们有个孩子,现在也快能见着了。”
“那我得好好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礼貌’——譬如进屋前先要敲门…哦,日安,克拉托弗,还有这位…”
“雪莱,德温森先生。莉莉安·萝丝·范西塔特·雪莱。”
费南德斯撑着两条腿坐到病床上,丰塞卡则朝两位小姐温柔点头,笑着移步到屋外去准备什么。
门很快被关上。
队长和副官相视着渐渐陷入古怪的沉默中。
然后…
“所以你道歉了?”
费南德斯瞬间瞪圆了眼,食指反过来朝着自己的脸:“我?费南德斯·德温森?向一个女人、邪教徒道歉?”
罗兰低头观察自己的银色袖扣。
“你难道不了解我吗罗兰?我永远坚持正确的事!倘若不遵循父神的教义,背弃自己的信仰与道路,我几乎不再敢披上那件黑色的教服…更何况,女人原本也就是个…”
他在两个女人满面笑容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是个…坦白说我一直不认为…实际上…况且…我上一次见到…好吧我道歉了。”
罗兰揉了揉额角。
“你就像兰道夫一样,费南德斯。你们的脑袋一定出了什么差错,把同恋人相处的那部分挪到别的地方去用了…”
费南德斯撇了撇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