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她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拔出钥匙,猛地推动那石门——
出乎罗兰预料,没有丝毫声音。
那石门向内旋转,露出了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缝隙。
“一会见,仙德尔。”
仙德尔却不回答。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石门背后的通道,直到石门再次旋转,封闭成石壁的模样。
“我很怀念这儿,玛丽。”
修女恭敬垂首。
仙德尔掸了掸掌心和长裙上的土灰,踱着步踩进光里。
到她面前站定。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修女摇头。
“我听您差遣。”
“玛丽还好吗?”
修女不说话。
仙德尔唔了一声,背着手转过身:“有几个玛丽来着?”“您共给二十三个女人起过‘玛丽’这名字。”
“你是第几个?”
“第二十三个。”
“第二十三个…”仙德尔抬了抬脚跟,四处打量,仿佛新进城的乡下人一样对周围充满了好奇:“那么,前二十二个呢?”
“除了另一个玛丽,剩下的都往天国去了。”
“你着急啦?”
修女不说话。
“否则,你为什么要和我的朋友说话?”仙德尔转回来,到修女面前,用掌心温柔地抚摸她干燥粗糙的脸,顺着脖子,一路滑向肩膀,大臂,小臂——直到从她手中接过那盏油灯。
拎在自己手里。
“你为什么要和我的朋友说话?”
咯吱…
咯吱……
油灯前后晃着。
影子左右摇着。
它被抡了起来,光影在一瞬间颠倒。
嘭——!
咔嚓。
金属和玻璃,混着炽热的火焰和蜡油,一股脑砸在了‘玛丽’的脸上——准确说:嘴巴。
破碎的锋利顿时将她嘴唇豁开,无数条细长的伤口流出鲜血。
她尖叫了一声,扑到地上,到仙德尔脚前,再也不敢抬头。
羊皮靴的主人仍拎着那盏碎了一半嘎吱作响的灯。
嘎吱嘎吱。
只剩尖锐的玻璃前后晃着。
“告诉我,玛丽。你为什么要和我的朋友说话?”
“伱在提示他,对不对?”
瑟瑟发抖的女人从嗓子眼里挤出混着血液的哀鸣:“…他、他会死在门齐女士手上…”
“那就是他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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