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陆归尘似乎终於读完那一章,合上了书本,收入储物袋中,再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走向了那无端冒出的锻台边,拿起了储物袋。
他第一件掏出的是符纸和符笔,便翻弄一下將灵墨找了出来,然后便將储物袋放在锻台上,带著这制符三物坐回了石桌边。
亭中对弈二人俱停了下来。
少年有些狐疑的问道:“老鬼,你是专业炼器的。你说这小子是本来就选定了以符破阵,还是第一次抽出什么就拿什么破阵”
“怎么,仲道友心慌了老朽又不是他,哪里知道。”老道语带微讽。
“要真是撞上什么就拿什么,那此子天赋当真是恐怖如斯了!”那本在灵池边的玄衣中年口中感嘆著,走入亭中走下。
他又开口朝外说道:“萧仙子,齐道友也进来坐吧,別操心那老龟了,我们死了它都死不了!”
隨著厅外两人进来,他又问道:“齐道友就没有特別关心的后辈”
那最后入亭的齐姓中年笑著摇了摇头道:
“谢过秦道友关心了,晚辈自有晚辈福。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也算是个风云际会,大爭之世了。
很久没有一次见到这么多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了,他们这批人里,隨便拎一个到我们那会儿,估计都可以说谢小子刚写的那句了。”
亭中顿时笑声一片。
宫装妇人笑得有些牵强,心中直怨自己给儿子宠得有些太过了,她不禁又抬眼望斜望。
光幕上,谢青梧已经吃饱写完,双手隨便在身上擦了擦,便捧著自己写的那行字,边看边傻笑。
妇人见这一幕,心中便又暖了几分,『梧儿就是跳脱了些,但心境总是不错的。』
她便將目光从自家儿子的房格移开,看向儿子一直叫嚷要“拳打”的万天枢那块光幕。
万天枢打开储物袋,似乎先审视了一番,然后將所有阵盘和灵石盒子取了出来。
“这是要以阵破阵么”她心中暗道。
仲姓少年却已开口:“以阵破阵,好,找到阵枢就轻鬆不少了。”
齐姓道人此时却站了起来,对著光幕挥了挥手,一百零八块方格依次放大闪过,他目有忧色的道:
“这次除了二阶金笼困阵,还在阵枢嵌了二阶水雾迷阵,是不是有些过了到时这里的年轻天才们受了大辱,他们背后那些老傢伙可能会不高兴啊。”
“凭本事晋级,有什么好说的。这点道心都没有,还修个什么真!老齐啊,你就是个老好人。
我还告诉你,只要第一个人破阵而出,其他人的进修牌上都会显示,扰扰他们心境,嘿嘿。”仲姓少年放下一枚白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秦姓中年跟著附和道:“確是此理!这仙工进修院走出了不少大炼器师,却没有一个真正能独断万年的,我们还是给后辈的压力太小了。”
说完,他又放大了自己下注的那块方格。
方格上,白衣青年已经点亮了锻台,从扔得满地的灵材里挑挑捡捡,挑中一件便扔一件到锻台上。
“果然剑修宗门的炼器师就会炼剑,这是准备炼把飞剑,斩破大阵一阶飞剑斩破二阶大阵”仲姓少年再次开始嘲讽。
“你且看下去!飞剑未必就用来飞斩的吗!总之,我相信这小子不会在大阵里住上一个月。”秦道人回道。
宫装妇人听完,脸色又转成忧愁。
她开始担心自家儿子无法破阵,被留到大阵自行打开那天,那儿子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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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太阳升起。
藏锋阁。
陆归尘放下符笔,拿起桌上一叠约有十来张符籙,走到金笼的旁边。
他的目光穿过金丝,竟可以看见笼外小院的风景,但又看不见同样被禁錮在院中的林素良。
眉头微微皱起,他竟有些不能判定虚实。
他隨手挥出八张符籙,飞往金笼的八角,接著再挥出四张,飞向金笼的六面中心。
隨著符籙中蕴藏的法力激发,金笼上接触符籙的各点金光迸射,金白两色光线便在整个笼中空间交错起来。
陆归尘法目中精光流转,右手却已执笔,在胸前悬浮的白纸上快速勾漏出两色线条。
他偶尔左手挥出,打出法力维持贴在金笼上符籙的消耗。
“利用测灵符和大阵的反应,反推出大阵的阵枢吗是个方法,但是二阶迷阵下的阵枢找到了也是假的。
这小子有点让我失望了!”
“言之过早,姑且看之。”
七星阁。
万天枢了半夜时间炼製出七个阵盘,此时已经在笼內按著七星方位布置好,他在阵枢按下了七颗灵石。
一条拇指粗细的白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