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派遣的数千汉军最终埋骨之地,进入诺顿与康斯坦丁的寢宫,然后再横穿整座青铜城从出口处脱出。
因为探索的区域存在差异,所以他们並没有机会目睹眼前这宏伟壮观的景致。
不过学院对叶胜小组和路明非小组发回的资料进行过调查和比对,有学者確信青铜与火之王的行宫曾经不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居所来使用那么简单,在最辉煌的神话时代诺顿以地火与熔岩为动力,推动组成白帝城的精密机械运转。那些巨大的青铜齿轮咬合、闸门开启,整座城市运转,每一个零件都互相带动,像是也快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机械手錶。
它或许是真正能够沿著山川湖海移动行走的神殿,行至某处则对当地的人类和龙族都带来臣服於青铜之下的统治。
沿著神道向前走了一段之后路明非停住脚步,他再次念诵言灵.镰鼬,远比过去任何一次念诵都要更加强大的领域隨著空气中瀰漫的铁锈味道震出微弱的涟漪。
在路明非的意识中原本已经烟消云散的镰鼬群再次復甦,这一次它们的数量空前庞大,仿佛青铜城根本就是一个增幅言灵与元素的炼金领域。
风妖们构成上衔青铜天顶、下接荒芜神道的铁壁,向著四面八方推进,片刻后路明非一愣,镰带回来的情报里蕴含密集的信息。
由青铜齿轮构成的高墙两侧、那两座儿十米高的巨人雕塑有数十上百的铁链从他们的身体上延伸出来,铁链的末端捆缚著已然零散的骸骨。
那些骸骨仍旧保持著死去之前的姿態,庞大而威严,既能看到爬行动物的特徵又能见到鸟类的特点,即使已经只剩下骨骼了,仍旧美得如此狞。
镰鼬们在它们的上方来回呼啸、盘旋著进入它们的腹腔、穿过它们的肋骨,如风一样扫过那些已经被漫长的岁月留下腐蚀痕跡的脊椎,然后將龙类们留下在青铜城下方的遗骸以3d建模的方式復原於路明非的意识中。
看来很多年前诺顿与康斯坦丁在选择放弃那一次的轮迴让自己的胚胎进入骨殖瓶中重新孵化时,留下的龙侍不仅仅只有参孙和他的同伴。在另一个世界线学院所发现的,只不过是他们留下的那些用以守卫陵墓的罪臣们之中倖存的那两个。
显然,为了防止自己在陷入沉睡之后匯聚在魔下的臣民会四散逃亡、而將青铜城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诺顿运用了古老的炼金技艺,用坚不可摧的机件將他们牢牢的囚禁在这座遗蹟的下方。
路明非所能看到的只是这一个方向的地基,而青铜城的基底显然远不止眼前呈现的这么一小块区域,诺顿曾在这里留下多少龙类
那些曾经在神话时代拥有爵位的亲王最终也不得不泯灭在歷史的长河中,直到最后只剩下参孙和另一条龙侍。
片刻后所有的风妖回到他的意识中,周围沉寂两千年的空气被撕裂时的尖锐呼啸戛然而止,路明非將衔在口中的那只防水袋子吐出来呈在手里。
下水之前路明非將香包交给了媧女代为保管,所有那些能够帮助他从这个星球的任意角落回到尼伯龙根的道標符纸都在里面,
当时路明非並没有要进入青铜城的打算,完成学院安排的任务之后他就准备返回摩尼亚赫號,
这样一来道標就无法发挥作用。
好在媧女对此时他所面对的情况早有预料,悄悄塞了一张符纸在他的潜水服中。
道標被启用,片刻后左右两侧视线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传来渐沥沥的雨声。
路明非愣了一下,隨后黄金瞳亮起来,脸上肉眼可见的带上了一丝欣喜的神情。
他在伦敦的时候曾经於圣殿会总部那座被偽装成白金汉宫的尼伯龙根中尝试过开启回到阳澄湖尼伯龙根的通道,但並没有成功。
这意味著欧冶子大师和张天师製作的道標只能在现实中生效,死人之国与死人之国是没有办法直接用这种方式產生联络的。
其实在进入这里之前路明非一直有种疑惑,诺顿当年建造在夔门的白帝城究竟是一座切实坐落在现实的城市、还是如耶梦加得和芬里厄那种藉助城市地下交通系统存在、半开放式的尼伯龙根。
尤其是当他在长江水域用言灵.镰鼬来探查青铜城的外围时,领域的边缘像是触及到一团连元素都能焚烧的烈焰,靠近城墙就立刻遭到湮灭,那种疑虑和担忧在那时候达到了顶峰。
如今道標展开的一瞬间“门”就已经降临了。
这场洗刷青铜铺就的神道的沱大雨像是直接从分子的间隙中挤出来,隱隱的还有雷鸣声,仿佛天地开闢之前的那一刻,又像是地狱之门在人间洞开。
浙沥沥的小雨变成瓢泼大雨、再到沉重的水幕,路明非能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液体在冲刷著自己的身躯。
长信宫灯中如雕塑般默默燃烧的灯火併未被雨水熄灭,相反,它们像是火上浇油般越燃越旺。
这时候雷声和雨声中路明非听到了汹涌的潮声,他缓缓回头,隨即便有山脉间古剎敲击铜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