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儿巴著脑袋跟在大姐头身后,从墙一样並排站在网吧门口、人高马大的两个警察叔叔中间钻了进去。
“来了”吧檯后面那坐在电竞椅里翘著长腿、咔咔仓鼠似的吃薯片的居家美少女抬了抬眼睛,对著夏弥扬扬下巴。
“来了。”夏弥点点头,伸手从康斯坦丁手中把那枚篮球捞了过来,沿著吧檯推到里边,“还你。”
“高二了吧还玩球”
“我还带人打星际呢我。”夏弥哼哼。
这正吃薯片的居家风美少女据闻是个家道中落的京圈富二代,几个月前盘下了这家网吧了个把星期的时间重新装修了一下,然后就缩在这吧檯后面整日整日的吃薯片,盯著电脑屏幕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比夏弥大不了多少,小龙女又是这里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勉强熟络得能说得上话了。
要是路明非此时在这里一准儿能认出,这妹子似乎正是自己在城隍庙小商品批发市场后边那栋老房子租的公寓楼下,巷子深处那家黑网吧的老板娘。
两个人开机没多会儿就有在这网吧里混的哥们送来了营养快线,夏弥都懒得搭理那傢伙,兄弟也算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赔著笑把营养快线放下就离开了。
“我想做作业—.”康斯坦丁哭丧著脸。
“做什么作业,靠,你天梯分上了多少”夏弥端他一脚。
两个人旋即上號,开房,日常对练。几分钟后战斗开始,康斯坦丁6d速狗被夏弥5d速狗完虐。
再开一局,康斯坦丁选择刺蛇战术,走出家门立即遭遇闪电兵迎头痛击,再次gg。
“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罚你三天不准做作业。”夏弥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噢噢,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这也不是春天啊还没到你们这个族群的繁殖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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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虽说以往是个校霸们甚至都生不起欺凌欲望的懦弱中国孩子,可毕竟长了副中西通吃的好皮囊,社区中学里女同学们对他也算关爱有加,却从没接触过什么荤段子。
此时听了夏弥大大咧咧的吐槽,不由得脸颊通红。
“你脸红你妹啊。”夏弥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好么,你这样显得我是个欺男霸女的恶棍。”
“有个朋友就这一两天要来找我,我就是靠他的关係才能进入北大附中的”康斯坦丁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路明非在从芝加哥出发之前就已经给唐爱国同志打过电话说过这件事情了。
“就那个给你取名唐爱国的傢伙”夏弥一脸狐疑,
“不会是个你在纽约念书那会儿课桌间跟你互打王八拳的妹子吧”
“不是不是,以前他是我老板来著。”康斯坦丁连连摆手。
天可怜见唐爱国同志十五而今还是个连女孩手都没牵过的绝世初哥,哪里来的互打王八拳青梅“土豪啊。”夏弥眼睛闪闪发亮。
“也不算土豪吧,他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是个很好的人。我们在一个网站上认识,还一起去过伦敦,那时候我没钱读书,是他托关係把我送回国內念附中的。”康斯坦丁解释说。
“叫什么名字”夏弥托著腮。
“路明非。”康斯坦丁说。
女孩愣了一下,深褐色的瞳孔里有某个藏得很深的东西微微悸动了一下。
“你说他叫什么”
“路明非啊。”康斯坦丁重复了一遍。
“下机。”夏弥摁出任务管理器关掉星际爭霸,翘起二郎腿看向身边那畏手畏脚的孩子,
“走回家我给你辅导作业。”
“你怎么—”
“別问,问就是良心发现回头是岸。”夏弥著牙笑,虎牙莹莹闪烁,“你朋友要来不早说,当然得把你家里好好收拾一下再炒两个好菜准备迎接啦。”
“可我只会做个热狗。”康斯坦丁沉默。
其实他还会做个皮蛋炒白菜,是当年在法拉盛那会儿跟那家中国老板开的日式料理里半吊子的吐蕃厨子学的,只是味道那叫一个令人作呕实在有碍观瞻。
“我会啊。”夏弥眉飞色舞,拎起康斯坦丁的书包就往外走,“走走走,回家回家。”
唐爱国心惊胆战,不知剧本何以如此发展。
走了两步妹子又停下脚步。
“对了你住哪儿来著”她回头看向康斯坦丁。
来接机的是诺诺的家里人,听她说是混华尔街的会计,正好这几天在这附近出差,家族就派他开车来接待嫡女。
路明非心说靠看不出来师姐你还是陈家的嫡长女,为什么以前在另一个世界线感觉你们家存在感低得可怕,也没往你身上投资点儿牛逼的东西,像加图索家族往愷撒就可谓是灌注了全部的心血来著
不过万般吐槽路老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