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的长剑,他按著路明非的肩膀,而另一只手牵著另一个黑影。
还有一个是威仪具足的少女,她有如此明艷的脸颊和明亮的眼睛,头上戴金冠身上著华裙。
还有,还有,路明非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到另外的黑影到底是谁,唯见某个腰背挺拔如细竹的女孩长发飞扬遮住她的面颊,她的裙摆如流水长发也如流水。
可接著,一轮巨大的日从路明非的面前升起,那辉煌的光碟机逐了周围的一切黑暗,连带著黑影们也被驱散了,日的白髮飞扬,眼中流出的不知是泪还是血。
这里分明是灵视的幻觉,可路明非居然真的在和那女人隔著无限远的时间和空间对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臟疼得像是要裂开,眼泪汹涌地流出,但女人居然在笑。
她的手足都被钉穿,双翼被折断,可她仍旧在笑。
再接著眼前的画面仿佛玻璃幕墙般破碎,路明非意识到他此时並不在校长办公室、而是在一座方尖塔的天台。
在不停。
他看向远方,石群的尽头小魔鬼张开双臂,他的脸上带著微笑,但身后张开遮天蔽日的黑翼。
那孩子的笑容看上去明明是可爱的,可分明带著些挣狞的味道,嘴里似乎正在咒骂著什么,天地震盪铜钟轰鸣。
他缓缓投掷出某柄武器,那武器化作滚滚的雷鸣,由远而近刺入路明非的胸膛。
心臟被撕裂的痛苦让路明非从椅子上暴跳起来,他惊觉自已居然浑身冷汗,仿佛撞破了一层黑暗的膜,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他的面前昂热身子微微前倾,双肘按著橡木的桌面。
那对老迈而並不昏的眼睛里跳跃著燃烧的烛火、仿佛黄金瞳已经被点亮了。
校长办公室中一片死寂,那首摇滚乐已经结束了,3e考试自然也结束了,路明非呆呆地看看昂热的眼睛,片刻后他打了个冷颤。
因为这张看上去颇有些排面的橡木办公桌已经被充斥著凌乱线条的白色a4纸铺满了。
每一张试卷上的线条看上去都杂乱不堪,但如果你尝试以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些被路明非用铅笔勾勒的画卷就能意识到它们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灵视的幻觉中出现过的一切都被路明非画了出来,榭栩如生,甚至比专业的素描画家笔下的作品还要更加优秀。
但真正让路明非微微颤抖的是,那些由上而下去看相当抽象的线条居然以某种规律与另一张试卷上的线条衔接。整整八张试卷,上面的线条互相接驳,最终构成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
黑色的日下方,参天的柱子上被钉著没有被线条填充的白龙,柱子从波涛汹涌的海下升起,海面上燃烧著火焰。
正在路明非得入神时一只枯稿的手从桌面上划过,昂热將所有的试捲纸收归一处,然后咔嗒一声用订书机订在一起。
“考试结束了,我亲爱的孩子。”昂热说,他缓缓熄灭了自己的黄金瞳,温和地对路明非说,
“在进入灵视时你的表现相当平静,这真是令人惊讶,从这些答案来看你的血统应该相当惊人,可你居然只是流了两滴泪—要知道愷撒.加图索当年在3考试中可是从二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摔折了一条腿。”
“您说在考试的过程中我会觉醒属於自己的言灵可是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路明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疑惑。
“因为这间学院始终处在某个领域的笼罩中,在这个领域的范围里任何人的言灵都无法使用,哪怕是纯血龙类进入学院也没办法动用他们那宛如神跡的力量。”昂热解释说,
“別担心,你的答案就是你的言灵,相信诺玛很快就会给出答案。”
“可是如果我的言灵从未出现在学院的统计中过呢”路明非犹豫了一下问。
昂热整理试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头,微笑。
“那真是太棒了,这意味著我们中间真的又出现了一位新的天才,一个真正能够领导我们在这场战爭中走向胜利的领袖。”昂热轻声说,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等得学生们甚至已经不再记得这所学校为什么而位立在这里。”
“我以为3e考试结束之后我们就能知道自己的言灵呢,原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路明非坐在餐桌边,跟诺诺小声交谈。
苏茜的考试过程显然不那么太平,这会儿正在寢室里换衣服。
诺诺耸耸肩,酒红色的眼晴骨碌碌的转著,很有些贼兮兮的四下打量周围的同学。
“按理来说確实应该是这样,进入灵视状態就意味著血统已经被彻底唤醒,你自己专属的言灵也会像人类是天生就会使用手指那样被烙进你的脑子里。”诺诺说,“可是校长不是跟你说了吗,卡塞尔学院整个都被副校长的戒律领域笼罩著,在这个范围里你根本没有办法操控元素。安心等著吧,等诺玛把你的试卷检索完毕了、自然就能从你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