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卡塞尔学院的入学邀请就像是在你的人生中打开了一扇门,走进这扇门你就和以前的世界告了別,隨后迎接你的是跌岩起伏的旅程和可能危险万分的人生。”他说,伸手摸了摸苏茜柔顺如丝绸的发梢。
月台的附近植满红枫,湖面来的风吹得红枫的枫叶贴著地面疾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枫叶和人的影子。
路明非仰头去看透过树影的斑驳阳光,他耸耸肩:“我想並不是这样的,就算执行部专员要面对的东西也不都是失控的巨龙和墮落的混血种,也有可能是接受诸如抓捕从动物园出逃鱷鱼这样的任务混血种这种生物其实和人类没什么两样,最终都是要回归社会的,普通人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很多交集,你放暑假还是要回去杭州或者崑山,如果是因为你的爸爸妈妈而难过那其实没有必要,因为说不定明年的今天你正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在你老爹家里燉猪脚什么的。”
诺诺把牛肉棒咬在牙齿之间嚼啊嚼,看著路明非和苏茜,她想那句话真是太熟悉了,
像是在哪里听过。
又像是..根本就从她的口中说出。
“我妈说读书的时候和人拍拖是早恋。”
“你觉得卡塞尔学院真是教你念书的地方走进去之后流浪狗都给你训成捷克狼犬。”诺诺哼哼,
“所以咱们加入的是一个军事组织,把你妈说的话拋之脑后吧,喜欢谁就去追求想干什么就去干,免得以后有一天为往日的迟疑和犹豫不决而后悔。”
这话真像是楚子航会说的。
很多年前,也许几年后,在火四射的铁轨上名为先锋號的原型列车嘶吼著以八十公里的时速撞碎成千上万的镰鼬,爆烈的车灯像是金属罐子里宣泄而出的水银,楚子航盯著芬里厄狂舞的方向下定决心死在那座尼伯龙根。
於是他对路明非说“如果喜欢谁就满世界去找她,別等她来找你,她可能也在等你,
別让她等得失望。如果你喜欢的人要嫁人了就去给她表白,就算为此要把婚车的车轴打爆什么的也没关係,因为那就是你最后的机会。把秘密带进棺材没有意义,连陪葬都算不上。”
说完这句话师兄就从疾驰的车位一跃而下,逆著铁轨往芬里厄跃动灭世之舞的月台狂奔。
那时候路明非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有种的男人。
后来有一天他也逆著逃命的东京市民向雨下得铺天盖地的多摩川狂奔,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愤怒和悲哀的时候就算是最懦弱的孩子也会像个男人那样向仇敌举刀。
“明非你也会参加自由一日么”苏茜忽然扭头看著路明非,她的眼晴乾净得像是澄澈的玻璃球,表面倒映著路明非此刻些微些出神的表情。
路明非把玩著系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个小小荷包,那里面塞著媧女给他的符咒。通过这些符咒他能够直接回到位於阳澄湖上的尼伯龙根。
“我想,也许不会吧。”路明非眨眨眼,
“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路明非的血统属於自然觉醒的范畴,他以往並没有在卡塞尔学院设立在中国的预科班就读过,所以仍旧得参加3e考试完全评定他的权限等级。
可是一旦经过3e考试他的s级权限就会彻底放开,整个学院能在权限等级上超过他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校董会能查阅的资料按理来说他也能查阅、学院未来几年可能的战略方向他也能看到。
完全公开的情报系统对一个妄想以一已之力改变命运的人来说真是太重要了,他可以提前一步拿到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可以先一步找到夏弥在这妖精妹子准备吞掉芬里厄的那天给她套上麻袋敲晕丟进尼伯龙根、也可以悄悄溜进源氏重工在学院甚至还没有制定极渊计划之前就带走绘梨衣更重要的是他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並且还比另一个世界线提前了一年入学,他有太多时间去准备和应对未来即將发生的事情。
“他们都在说愷撒.加图索和阿下杜拉.阿巴斯,他们很厉害吗”苏茜问。
路明非心说妹子你这求知慾旺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忘了我也是和你同一天入学的新生么你都不了解的事情凭什么在逻辑上就觉得我该了解
他嘆了口气,看著山谷校园的方向,因为那条能够通往山顶校园的公路就是从里面穿过的,大巴车要来的话一定是从这个方向过来。
“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卡塞尔学院人均美国队长,能在全是美国队长和小龙人的人群里成为领袖应该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路明非耸耸肩。
愷撒的言灵並不出眾,直到后来从镰进化为吸血镰,但他的身体受龙血强化的程度极高,近身肉搏或者使用冷兵器格斗的话很少有普通的a级混血种能是他的对手。
阿巴斯没见识过,不过能顶替號称黄金瞳永不熄灭的楚子航,想来也是强得离谱的傢伙。
“据说都是自以为是的天才,学院的规章制度都管不住他们。”诺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