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甚至用过印,只等到时候宣读。”两人分开后,孙若晴恢復片刻才柔声说道。
“我的呢”林锐更关心自家。
“前几日便已过了明路。”孙若晴微微一笑,“每次有什么事情定下,戴权便把抄件送来,什么都不瞒著,他是自潜邸就跟隨的老人,不会不知轻重,更没胆子到凤藻宫胡说八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林锐总算彻底放心。
他现在享受的所有东西,都是建立在身份的基础上。
说难听点儿,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不要说几百万两的家產和日进斗金的生意,家里这么多妹子凭什么不顾名分跟著一步步走下来当然情感真挚,开始的时候呢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点,更明白往上爬的重要性。
如今又进一步,走到朝堂的中层,心里自然高兴。
做个对比,他之前虽然依靠精通火器打开名声、稳住武库清吏司的位置,又凭藉功劳得以到显威营掛职、分管两个千户,放在真正的大佬眼中算什么
正五品,都比永定河的王八多。
参加大朝会只能排在后半截,全程说不上话,有屁硬憋著。
如今確认新的位置,他才算地位稳固,今后只要不作死,慢慢熬都能有妥妥的团营总兵前途,而且不会像现在的郑恆和郑家一样,空掛一个名字,实权基本无所谓。
“这个消息你知道就行,不过早晚的事儿。”孙若晴却很淡定,“我今天主要是为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二十六那天,你上午要隨著兵部所有人到龙首宫拜望,其余的事情不要瞎掺和。
晚上是百官大宴,这个你明白,到时候只管別饿著自己,此外什么都別问,宫里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更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横竖轮不到你身上,自有人头疼难受去。”
“什么事情,可以说吗”林锐越发不放心了。
孙若晴没说话,低头沉思起来。
“龙首宫。”良久,她还是决定不再隱瞒,“太上皇因为眼疾,已经多年不太开口,如今虽无多少好转,我却得到消息,前些日子吴伦单独拜望,具体不详,只听说他出来时脸色不好。
但在那之后,江南传来不少请安问礼的摺子,都是给龙首宫的,大明宫那边却没多少变化,你知道,当今陛下一向亲近文官,江南又是文风鼎盛之地,朝中百官三四成有牵扯。”
“太上皇不是一向亲近武勛吗”林锐没明白意思。
“谈不上亲近,说各取所需更合適。”孙若晴缓缓摇头,“陛下......罢了,想必你也知道,他从潜邸之时就和武勛没什么联繫,这也是作为一个皇子的本分,可惜后面的事情谁都没想到。
又因为登基之初多靠吴家稳住朝堂,这才一再抬举翊坤宫,刚开始没什么,时间一长却让武勛方面误会起来,朝中之事你明白,很多时候不支持就是敌人,更何况文武有別、
各自爭夺。”
“然后,太上皇接下了”林锐皱了皱眉。
“皇家本就该与武勛亲近,可惜这个道理我是后来才学会的。”说到这里,孙若晴的表情很是复杂,“陛下也一样,待他明白过来时,太上皇已经接下,他在荣养前本就如此。”
林锐表情一抽。
怪不得他老觉得朝堂和皇宫的关係不对劲儿,哪有不知道兵权重要性的皇帝哪怕靖安帝亲近文官,也不至於把武勛往外推吧谁能想到,原因竟然是他的反应慢半拍,以至於被误会了
问题出来后,“站队”早已完成,双方都有些下不来台。
“我是皇帝啊,你们不该主动效忠吗”
“我特么世代尽忠大周,你这当皇帝的不该赏赐拉拢吗”
拖来拖去就拖成了现在这副鸟样。
问题是,这样的事情真不能一直拖著啊!
现在还好,太上皇为了稳住地位,肯定要拉拢照顾武勛,但他都多大年纪了等他死了之后呢靖安帝就算原本还有后悔的心思,再拖几年怕也要被拖乾净,只会觉得武勛不识抬举。
“你能给皇后娘娘建议一下吧”想了想,林锐觉得有必要提醒。
“你有想法”孙若晴一愣。
“现在双方都有顾虑,是不是可以让陛下暗示一下”林锐笑著说道,“最好直接点儿,让人一看就明白內涵,却又要以『恩典』的形式来做,不至於让陛下觉得是在丟面子。”
“哦”孙若晴明白他的意思,沉吟良久才不確定的问道,“后宫”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锐没想到会这样,“就是提个醒。”
“皇后能插手的只有后宫,不能过问军政大事。”孙若晴却严肃起来,“你说的不错,確实可以让陛下暗示一番,若是安排接一位武勛出身的姑娘伺候,想必能够清楚的放出意思。”
“而且確实是恩典。”林锐嘀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