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虽重,但在神威营的剿灭下,形势已经稳住,余者难成威胁。”牛继宗面露无奈的苦笑,“除非他主动要求增兵,老夫不方便多说。”
得,牛皮吹上天,现在没法落地了。
陈瑞文主动要求增兵,就等於承认之前造假,都不用等到回来再被清算,后续增援兵马的负责人大概率会带著旨意,到前线后直接拿下他,押回京城处置。
他不要求增兵,牛继宗也没办法多话,否则就等於是“知情不报”,等到打完了秋后算帐,官职绝对丟掉;反而是现在这样,一直装傻的话,將来最多一个连带责任。
他说的这么直白,主要是因为战事危急,但也说明退无可退。
“阁老放心,月底前下官绝对保证再有三百杆。”听到这里,林锐知道该表態了,“下个月的话,匠作营所有工匠都会熟练,想必七百到八百杆不难。”
牛继宗终於露出笑容。
“好,老夫就知道没看错你!”他有些激动的站起来,“这两天我会让犇儿亲自带队,將新一批的三百杆抬枪押运过去,就算无法平定战事,也能让局势稳住,下月初,由你再送三百杆!”
“多谢阁老!”林锐双目发亮。
能打贏的话,这等於是白送功劳,还是战功啊!
“好好干,老夫绝不会亏待自己人。”牛继宗满意的捶两下他的胸口,“还有,此事决不能泄露出去,你知道就行;再就是犇儿南下在即,走之前你们哥几个好好坐坐。”
“下官明白!”林锐面露喜色。
“哈哈哈哈!”牛继宗十分得意的笑了。
“哈哈哈!”林锐九分得意的跟上。
“听说你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亲信手下”好处肯定不能光靠將来,牛继宗仿佛不经意的聊天,“前些日子,你还给两个领头的捐了官”
“没有您不英明的。”林锐自然承认。
“这会子大概都在城外的庄子里吃土吧”牛继宗点点头,“这样吧,正好神威营如今空著不少位置,你给手下捐的是正六品通判对吧老夫给你对等的实缺,挑一个过去掛上百户吧。”
“多谢阁老!”林锐真的非常高兴。
这一下,他的八十个亲兵总算不用一直卡在半空没落脚了。
人选也好安排,让林釗掛名就行,林鈺接手匠作营的事情。
“好好干,將来少不了你的好处。”牛继宗满意的继续画饼。
“阁老栽培!”林锐自然躬身表態,不妨碍他继续要好处,“下官这些日子反覆查问,发现手下五个主事都不老实,除去分管武举的那个好些,其余四个一—”
“你小子,別太贪心!”牛继宗没好气的打断他。
“阁老,下官总得让他们老实不是”林锐笑嘻嘻的追著。
“一个,直接报给老柳。”牛继宗没好气的一瞪眼,“滚吧!”
“多谢阁老!”虽说只是最低目標,林锐依然满意。
出了“办公室”,他望著天空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前往匠作营。
至此,武库清吏司总算彻底落在他的手里,再无任何阻碍。
林府,东跨中院。
东厢客厅中,少见的有些“拥挤”。
妙玉斜躺在长榻上,背下倚著靠枕,双腿伸到座外,搭在榻前绣墩上坐著的尤三姐腿上,后者虽然一脸的不服气,却还是忍著脾气帮忙捶腿。
尤二姐端坐在对面的长榻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文不敢开口,俏脸上全是犹豫和紧张,美目不住的在眼前两人身上遂巡,最后还是没有发声。
“姐姐,你看这两份不对!”正巧邢岫烟从里间出来,对眼前的情况只作不见,焦急的將两本翻开的册子放在茶几上,指著其中一份说道,“其他的还好说些,独独缺了定州分號的回报。”
“看出来了”妙玉並未拿起册子,明显是已经知道,“那里到河间府很近,小股商队可以朝发夕至,却从未回报过一次河间府的情况,只说有战事,定然是出问题了。”
“你是说贼军已到定州”邢帕烟完全不敢相信。
“恐怕不止。”妙玉轻轻摇头,“你看我给你的另一本,那是总號对各大分號出货的粗帐,定州分號自上月起突然增加了药材、特別是红伤药材的订货量,而且直接翻倍。
本月的帐目暂时没有,因为按照惯例,是要到下月初才会整理报送过来,但只要没有太大意外,这个问题只会继续加重,想来是定州分號已经被控制了。”
邢邮烟脸色猛变。
“潘姨娘说笑了吧”尤三姐突然开口,“你说定州到河间府非常近、小股商队朝发夕至,那也有两百多里的路子,河间府的贼军正被朝廷天兵围剿,怎可能一—”
只是说看说看,她自己的脸色都变了,根本说不下去。
“现在明白了吧”妙玉纤足一挑,毫不客气的在她的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