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子居然真的活著回来了,还猎得这么大的野猪!”
周文斌很惊讶的盯著那边躺著的大野猪,再看向二狗和铁柱时,快速闪过,不敢过多停留,目光不由得看向手拿柴刀的陈建华。
“嗯”
陈建华拿著柴刀的手横在三人面前,不让他们靠近野猪,再次问:
“你们有什么事”
周文斌看向他,一脸高傲,说:
“我们过来跟你討十斤野猪肉!”
陈建华盯著他们,问:“討怎么討就靠嘴巴”
城里来的知青瞧不起村里的农民没文化,自视清高,认为他们將城市文化带入农村,將科学知识改进农业技术带给农民,提升生產率,这是对农民的恩赐。
农民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將他们高高捧起。
这种现场在知青团体里是普遍现场;当然也有某些知青愿意以平等的姿態和村民相处。
此刻的周文斌就是自视清高的姿態,就算陈建华狩猎得来大野猪,他过来討要,也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求人的意思。
陈建华可不会惯著他们,柴刀在手,天下我有,並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上一世,他和这些知青没什么交集,对他们也並不了解,只是后来隨著国家政策的变化,允许成立个体户,允许做买卖,他跟隨时代浪潮,踏入城里,又遇到了当年的一位知青——孙小姚!
也是眼前这三位知青中唯一的女知青!
这位女知青返城后,混得一般,城里的家並没能给她提供多少帮助,似乎是遇到了重大变故,没仔细了解。
后来是他提携,女知青的状况才有所好转。
重来一世,再次遇到年轻版的孙小姚,虽然没有在城里时白皙凝脂,但双眼清澈,充满青春,很有活力。
现在的孙小姚並不认识他,他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对方。
“陈建华,根据《人民公社条例》,山林中的野生动物资源归集体所有,每个村居民都无权擅自处置,所以这只野猪按理来说,並不属於你,而是属於集体財產,需要上交生產队,由集体统一分配。”
他一口气將这一段法律搬出来,说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词,说:
“如果你执意私自处理,那就是破坏集体財產,要被批斗,还要被关进劳教所进行改造。”
这一席话说出。
在场的村民们都沉默了。
村民大部分都是文盲,特別是上了年纪的村民,大字不识几个,更不晓得什么法律条文。
陈明德老大爷上前,询问:
“这位知青,若是野猪上交生產队,由集体统一分配,该按照什么依据来分配”
陈文斌看到在场的村民都愣住了,很是得意,这些没文化的刁民,隨便搬出一些法律条文出来,就能镇住他们,继续说:
“野猪將会按照工分进行分配给社员,陈建华並没有去上工,没有工分,他便没有资格分野猪肉。”
陈明德瞬间大喜,刚刚他並没有参与殴打王翠芬,所以他没份儿,可如果按照工分的话,他家是有劳动力上工赚取工分的,急忙说道:
“大山他娃儿,你听到没有山里的猎物是属於集体的,你无权支配,还不赶紧上交生產队”
陈建华的眼眸一凝,却丝毫不慌,若不是重生归来,还真就被他唬住,可若论这些法律条文,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
当初跟隨政策做生意,研究法律、研究政策,那都是基本功,跟我在这拽法律,你还不够格!
“你个老棺材瓢子给老子闭嘴!”
气势十足,瞪著陈明德这老头儿,再將目光看向已经明確可以分到猪肉的村民们,大声说:
“虎子,二牛,大壮,淑梅婶、所有分得猪肉的乡亲们,现在有人想从咱们手里把猪肉抢走,你们能同意”
当即大几十號人快速围过来,將三位知青团团围住,表现出凶狠的表情,手里还拿著各种农具,气势汹汹。
女知青孙小姚有些害怕,躲在周文斌和另一位男知青身后,急忙说:
“乡亲们,別衝动,我们没有要抢的意思,你们误会了。”
体格壮硕的虎子冷哼一声,说:
“误会我们虽然不识字,但我们也听得懂人话,他刚刚说要將我兄弟猎得的野猪上交生產队,我们都听到了,真的是我兄弟用半条命换来的,你们隨便拽几句什么公社条例就想拿走门都没有!”
大壮也附和:“自古以来,我们这几个村的守山人狩猎得来的猎物,何时上交过我大山叔以前没也上交过,绿水村的林长松也没上交过,你们就是欺负我兄弟,特別是你……”
他指著周文斌,怒气值拉满,道:
“你不仅抢了我兄弟的媳妇,现在还想抢他的野猪,你这位知青烂到肠子里了,滚,马上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