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功夫后,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此处乃是皇朝雄关,关门违时开启乃是头等的大事。阁下说是学宫特席巡游至此,可有证据证明身份”
说话之人的头盔之上有红色的顶缨,乃是断河关的將领。
萧北梦从怀里取出特席腰牌,递给了身边的景豹。
景豹先用一个小牛皮袋將腰牌包好,而后將其系在箭矢之上,而后开弓搭箭。
只听咻的一声,箭矢冲天而上,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那位说话將领身侧的城垛之上,把那將领嚇得脸色煞白,惊出一头的冷汗。
“好箭术!”萧北梦由衷讚嘆。
要將箭射到八丈高的城垛之上,稍稍出色一些的弓手都能够做到。但是,景豹刚才射出的箭矢上,还绑著特席腰牌。
儘管腰牌不大,重量也轻,但对箭矢的准度是有著极大影响的。
景豹没有经过任何的尝试,一箭就能准確地將腰牌给送上去,如此箭术,委实惊人。
“世子,我的箭术还不到火候呢,我原本是想將箭射在那名將领搁手的城墙上,以方便他取下腰牌。结果偏了几分,射到城垛上去了。”景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萧北梦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庆幸景豹方才射出的箭是往右边偏了,若是往上偏,那名將领恐怕已经被扎了个透心凉。
若真是如此,迎接萧北梦等人的,绝对是万箭齐发。
李忆广靠了过来,朝著景豹一瞪眼。
景豹当即把头一缩,躲到一边去了。
“世子,你莫要当真,这小子的箭术是我手把手教的,就这点距离,他能指哪射哪,不会偏出半分的。”李忆广轻声开口。
萧北梦这才知道,景豹方才是故意在骗他。
景豹与萧北梦的年龄相当,再加上他的性子活跃跳跃,半个月的时间下来,与萧北梦的关係已经说得上熟稔了。
萧北梦又没有半分的架子,景豹与他偶尔也会开上几句玩笑。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两丈高的关门被打开了。
先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卒从关门內快步出来,整齐站立在关门两侧。
隨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员黑甲將领从门洞內策马而出,再急停在马车之前。
其中一位,正是方才在城墙上喊话,要萧北梦证明身份,被景豹一箭嚇出冷汗的仁兄。
此际,这位仁兄的脸色明显还有些发白,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惊魂中完全回过神来。
另一位將领身形偏瘦,生著薄嘴唇小眼睛,他策马在前,手里边托著萧北梦的腰牌。
“不知特席大驾光临,断河关守將温良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身形偏瘦的將领从马上下来,朝著马车连连拱手赔罪。
景龙和景虎挡在马车前,没有萧北梦的指令,他们没有给温良让出道路。
萧北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向了温良,景龙和景虎也在同时让到了一边。
“温將军客气了,是萧某惊扰了温將军才对。”萧北梦停在了温良身前五步远的地方,满脸笑意地拱手回礼。
温良明显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萧北梦坐在马车里,却不成想,方才被他看成是车夫的年轻人就是学宫特席。
迅速敛去了脸上的诧异神情,温良將特席腰牌毕恭毕敬地递向了萧北梦。
“萧特席远道而来,风尘僕僕,想必已经疲乏,还请特席不要嫌弃断河关上的酒菜简陋,给到温某一个略表心意的机会。”温良满脸的真挚笑容。
他方才听到身边的断河关副將马清涛说,萧北梦只是要借道过关,便顺道客气客气。
断河关乃是天顺雄关,其规模不亚於天顺境內的一座小城,但是,它与天顺的其他城池有著截然不同的区別,它是一座军镇,镇守著皇朝的要害位置。
別的城池需要接待和配合学宫特席,但断河关没有这个义务。
只是,令温良没有想到的是,他假意客套,萧北梦可没跟他客气。
“那就叨扰温將军了。”
萧北梦將腰牌接过后,立马快步上了马车,朝著温良拱了拱手,笑道:“烦请温將军在前头引路。”
温良当即愣在了原地,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还是身边的马清涛提醒,温良才回过神来,连忙上了马背,和马清涛在前头引路,引著车队缓缓地进到了断河关。
“小子,你磨磨蹭蹭地这个时候来到断河关,是存心要在断河关过夜吧”江破虏从马车里出来,坐在车辕上,轻轻出声。
“断河关乃是难得一见的天下雄关,好不容碰上,自然要多看上两眼。”萧北梦微微一笑。
“你小子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这里可是军镇,虎狼之地,你可不要乱来的,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江破虏压低著声音。
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