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了一已私慾,竟联合其他仙神妄图陷害我。
“走到如今这一步,可都是他自己选的,哪有那么多被迫”
即便到了最后,白鹤童子寻上门来威逼利诱时,那典吏仍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需老老实实返回天庭,將这一切稟报大天尊,又或是將寿星的谋划告诉自己,他都不会沦落至此。
甚至他两不相帮,白鹤童子也不见得敢当著他的面,对赵家兄妹动手。
那典吏之所以答应得这般痛快,还不是心怀侥倖,认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也是最后先来的是自己,若来的是寿星或是白鹤童子,那典吏可不见是这副嘴脸。
赵灵沉默了片刻,她心思细腻,自然也看出了师父內心的矛盾。
原以为是涉及到了什么隱秘,却是没有想到,事情竟这般简单。
“仙神之间,也会爭名夺利么”
“为何不会”刘宏反问道:“仙神之间的差距,比之人与蚁,不知大了多少。”
“既有修为差距,自然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你师父天资受限,许多年不曾更进一步,会生出邪念不是理所应当么”
赵灵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见过人间疾苦,自然也明白师父召集这些妖魔,对这天下做了什么。
只是师父待她不薄,让她反过来斥责师父的话,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但也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思,才让刘宏觉得她还像个人,愿意多费些心思,给她个活下去的机会再者说,那典更自尽时,自己忘了阻拦。
对方欠下的债,自然要让他徒弟来还。
至於一旁这蠢物...刘宏转头看向赵莽,面色平静地说道:“我说完这句话后,你若是依旧在心底咒骂,我便送你进畜牲道轮迴。”
这人油盐不进,看似重情重义,要为他师父报仇。
但自己给他机会时,他却又不敢动手。
“你觉得我冤枉了你,魏郡的事与你兄妹无关”刘宏听著赵莽的心声,看著一脸不服的赵莽,问道:“假设有一个恶人四处烧杀抢掠。”
“你们没有跟隨他一同烧杀抢掠,但却尽心尽力护著恶人,不让其他人出手对付这恶人。”
“如此做派,你仍旧觉得你们很乾净”
“你说即便没有你们师父,也会有別人来干这事”刘宏皱了皱眉,耐心也逐渐被耗尽了。
他原本是打算带对方来看看,魏郡被祸害成了什么模样,看看对方会不会有悔改之心。
结果这赵莽油盐不进,压根没將凡人遭受的苦难当回事,该说这小子不愧是皇家血脉么
想寻他报仇无可厚非,毕竟不顾前因,只谈结果的话,那典吏確实是因他而死。
但这赵莽见到这残破的魏郡后,心中没有半点触动,那今后大概也不会有多少改变了。
“罢了。”他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將赵莽收进了洞天世界之中,与那群妖魔镇压在了一起。
原本就没几分交情,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这赵莽不知好列,那便与妖魔一起,充当洞天世界的资粮,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前辈..:”赵灵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求情的话。
她很清楚,若双方强弱互换,以兄长的性子,定不会放过前辈。
这位前辈能留他们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兄长怎么就拎不清呢..
赵灵暗自嘆了口气,却也清楚本性难移,况且她如今都自身难保,又哪有余力去管那么多。
“前辈..:”赵灵正要询问这位前辈会如何处置她,一旁那残破医馆的大门,忽然发出了嘎岐的声音。
二人转身看去,只见那只剩一半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门后伸出了一只瘦削的小手。
那小手主人探出头来,竟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著眼前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转身朝医馆內喊道:“阿翁,外面有两个怪人!
刘宏看了眼小姑娘,隨即露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怪人。”
那小姑娘却是被嚇得躲进门后,隨即探出了半个身子,说道:“阿翁说了,只有妖怪才会生得那么好看!”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老者那枯枝一般的手落在小姑娘头上,理顺了她的头髮,才看向刘宏二人,正要拱手致歉。
但当他看清二人的样貌后,也不由得面露惊容:“二位莫非是...天上派来消除疫病的仙长”
“哪里是什么仙长。”刘宏摇了摇头,又问道:“老丈,这魏郡的变故是何时出现的”
天庭这段时间一直忙於果山的事,竟还有多余功夫令瘟部来凡间布施灾劫么
而且他並未刻意隱藏身形,这五瘟使者若是在附近,应当早就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