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终到濠江
“是啊，“张阿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那边现在缺的东西多，从药品到零件，只要能运过去，转手就是几倍的利。”
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补充，“当然，绝不会连累你的。”
这时阿婉端著一盘新鲜出炉的菠萝包进来，金黄的酥皮还冒著热气。林哲拿起一个开，热气蒸腾而起。
“我在港岛有几家小厂，“林哲隨意地说，“其中有个仓库在观塘码头附近，平时堆些钢材。你要是需要，可以暂时用著。”
林哲前些日子因为利润高，让机械厂又买了不少码头附近的地盖了仓库，既用来放產品，也用来放原料，也有部分出租。
张阿发眼晴一亮，刚要道谢，林哲又笑著道：“不过有一条，危险品不碰，伤天害理的不做。”
“这个自然！”张阿发连连点头，“我就是倒腾些日用百货，最多加点五金零件，我毕竟是中国人。”
林哲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多想办法弄点粮食过去，家里太缺粮了。”
张阿发也沉默了，点了点头，“嗯”。
林哲转向一直沉默的马青山：“马兄呢”
马青山筷子，擦了擦嘴角：“我还是想做老本行。之前在洛阳就是搞机械的，虽然..：：.：”他苦笑一声，“现在怕是回不去了。”
“我在九龙有家机械厂，”林哲说，“现在主要生產机械设备，厂里也有宿舍，工人大多是上海过来的老师傅，说国语都行，交流也方便。”
马青山眼晴一亮：“那太好了！我什么都能干，车床、铣床都熟，还会修柴油机。”
“那就这么定了，正好现在厂里在生產船用柴油机，儘量不要说我的事情，因为那个厂是用英国公司的名义投资的。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你，隨时可以和我联繫。”
“谢谢！我一定不会提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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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阿婉，你平时怎么和sophie联繫。”
阿婉道：“我给她发电报。”
“那给她发电报，让她叫胡小姐派一艘游艇过来。”
“是，我现在去。”
等阿婉走后，马青山声音有些硬咽，“你们为什么帮我”
林哲笑道：“因为我们是同行，也是朋友，那个晚上，你能把那么宝贵的一支药给陌生人用，我也很佩服。”
“你也给了呀。”
林哲道：“那是因为我有很多，如果只有一个，我真不一定会做到和你一样。”
“我只是想起了我女儿。”马青山说道，却对自己一时的善意庆幸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睡得憎憎的，自己也不一定捨得拿出那么一支宝贵的药。
如果当时没有拿出来，林哲和张阿发一定不会救自己，自己现在就是特务了，更不用说现在会到这里。
饭后阳光正好，三人漫步在澳门狭窄的街巷中。石板路两旁是鳞次櫛比的骑楼，斑驳的墙面上还能看到褪色的葡式彩绘。
“阿庆，这澳门真是小啊，”张阿发擦著额头的汗，“从南湾走到议事亭前地，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
林哲笑而不语，直接带他们去了新马路的一家洋服店。
“阿庆，这.....：”马青山站在店门口不前，玻璃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西装看起来价格不菲。
“就当是提前预支的工资。”林哲不由分说地把两人推进店里。
一个小时后，焕然一新的两人站在试衣镜前。张阿发换上了藏青色的西装，马青山则选了套深灰色的，配上林哲坚持要买的皮鞋，两个人精神了不少。
“这才像话。”林哲满意地点点头，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裁缝。
已经快到中午时分，林哲带他们拐进福隆新街的一家粤菜馆。
“尝尝地道的广府菜。”林哲翻开菜单，“烧鹅要肥一点的，再加个清蒸东星斑。”
张阿发则对烧鹅讚不绝口，油亮的脆皮在齿间咔作响：“比上海老正兴的还地道！”
林哲笑道：“我也很少来吃，没有你们，一个人吃都没有意思。”
游艇很快就到了，阿玲也跟著一起来了，林哲笑著问：“你怎么来了。”
阿玲笑道：“少奶奶怕你今天没有人伺候，让我过来伺候你一天。”
林哲也没有介绍阿玲给他们认识，只是送两人上船，修长的船身线条流畅，船头微微上翘。
右舷的露天区域，摆著两张藤编休閒椅，蓝白相间的遮阳伞在海风中轻轻晃动。
推开主舱的玻璃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迎面飘来。张阿发瞪大了眼晴一一整个主舱的墙面都是拋光过的柚木，在阳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一组深棕色真皮沙发呈半圆形摆放，中间是一张镶嵌著贝壳纹路的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