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航骑著摩托,连头都没回,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仿佛在嘲笑著身后的愚蠢。
胡朝阳僵在原地,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跑过来的胡天安脸色阴沉如水,盯著远去的摩托车背影,厉声质问:“老四,怎么回事周远航没搭理你”
“我刚喊了一声,他油门一拧就跑了!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胡朝阳满脸的不可思议。
“废物!”
胡天安怒骂一声,眼神凶狠:“你就不会衝上去拦住他”
“我……”胡朝阳被噎得说不出话。
胡天安见他这副窝囊样,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扬起的拳头就要砸下去。
要不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自己那个警察的金饭碗怎么可能丟!
“行了!”胡白马一把拉住大儿子,“別总打老四,亲兄弟!”
胡天安重重地甩开手,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另一边,周远航哼著小曲,心情畅快。
胡家那几只苍蝇的叫嚷,他听得一清二楚。
搭理
凭什么
以前,绕个道多点钱,他忍了。
但现在,是张诚亲自发了话,要让电路,绕开整个上胡村。
周远航门儿清,张诚这是要杀鸡儆猴,把胡白马一家钉在全村的耻辱柱上,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是市领导都要捧著的大老板。
一个是村里的地痞无赖。
怎么选,傻子都知道。
……
阜寧县人民医院,三楼住院部。
张诚百无聊赖地躺著,床头柜的收音机正播放著枯燥的新闻。
“哥!”
张剑豪提著水果篮,鬼鬼祟祟地探进头来。
张诚眼皮都懒得抬,道:“我这水果都快堆成山了,你还买”
“嘿嘿,”张剑豪挠著头乾笑,“哥,这是礼数。”
“哦”张诚终於睁开眼,目光如炬,看得张剑豪心里发毛,“有事就说。”
“不愧是我哥,”张剑豪硬著头皮拍马屁,“我这心里刚有点想法,您就看出来了。”
“说事。”张诚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哥,我想……自己开个撞球室。”张剑豪的声音越来越小。
“开就开,不了几个钱。”
“不是,”张剑豪的脸涨得通红,“我是说,我想自己当老板……哥,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块”
听到这话,张诚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静静地看著张剑豪,看得对方冷汗直流。
“我借你两千。”
“不不不!哥,一千就够了!真够了!”张剑豪慌忙摆手。
“拿著。”张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之前就说过,要做,就做全县最大最好的。你有这个心,我这当哥的必须支持。”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
“不管赚不赚钱,你敢为自己搏一把,我很高兴。”
“哥!”张剑豪眼眶一红,声音哽咽。
“录像厅交给启铭管,你专心弄你的撞球室。铁錚子和耀辉过几天也来了,你帮我问问他们想干点什么。”
“嗯!”张剑豪重重点头。
“钱,直接从录像厅的帐上拿,不够再来找我。”
张剑豪感动得无以復加,可这副模样,在张诚眼里却破绽百出。
太假了。
几天前,自己问他想做什么,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守好录像厅。
开撞球室一个远不如录像厅赚钱的买卖,他会突然这么上心
而且,是在自己受伤住院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种蹩脚的藉口来借钱。
这里面,有事。
而且是大事。
张诚心中雪亮,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道:“行了,去忙吧。”
“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剑豪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去,背影仓皇得像是在逃跑。
张诚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他转向病房里间,那个一直假寐的男人。
“刘哥。”
装睡的刘忠仁一个激灵坐起来,打著哈欠:“怎么了”
“帮我打个电话。”张诚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股寒意,“给所里,让他们立刻去我那几个录像厅看看,我那帮兄弟,可能要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刘忠仁一愣。
张诚的目光望向窗外,幽幽道:“一群狼崽子,闻到血腥味了。”
……
医院门口。
张卫国等人早已焦急地等候。
“怎么样狗哥借钱了吗”
张剑豪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