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温青宴的话,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宋南初只需要小小的和对方求个情,他说不定就会心软答应。
毕竟温青宴是个性格非常好、特別容易说话的人。
但事实並非如此。
温青宴笑著拒绝:“你的朋友可以不用检查,但你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受伤了那就糟糕了。”
这话说的,好像宋南初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没用的人,连自己受伤都察觉不出来。
宋南初已经能坦然面对自己是个废物这个残酷的事实,“嗯,那就检查一下吧。”
检查室是一个黑黑小小的房间,只有一束灯光,投在手术床上,一旁的小推车上放著一些简单基础的医用仪器。
宋南初有些侷促的站著:“需要全部脱掉吗”
“不用。”温青宴摇头,安抚道:“看看牙齿就好了。”
被丧尸病毒感染,首先反正病变的地方就是牙齿。
其实只要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心跳就好了,这是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
但是温青宴没说。
宋南初闻言,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鬆了些。
虽然知道是正规检查,但被一个人从头看到脚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羞耻吧。
他坐在了手术床上,仰著下巴,乖顺的张开嘴,露出牙齿,配合温青宴的检查。
温青宴只给一只手戴上了医用手套。
下巴传来冰凉刺激的触感,温青宴的虎口卡在那个位置,將宋南初的脸又抬高了一些。
强光灯打下的光刺进眼睛,宋南初睫毛不適的颤了颤。
“別紧张。”温青宴轻声说,声音被口罩滤的含糊:“嘴巴不要闭起来。”
光是看可能不太能辨別出来,宋南初感觉到温青宴將手指伸进了他的口腔。
指腹抵上他的虎牙,轻轻磨了磨。
宋南初不像別的丧尸那样,拥有可以嚼碎生肉的森然利齿。
他齿尖钝钝,两颗虎牙像小猫的乳齿,尖尖的但毫无威胁。
温青宴连指腹传来的一丝痛意都感觉不到。
在这弱肉强食的末世,宋南初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所以说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
检查结束后,宋南初还迷迷瞪瞪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但温青宴好像並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
他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
宋南初看著他的动作,心里不由得疑惑:温青宴为什么只戴一只手套
那另一只手岂不是都沾到他的口水了。
宋南初不好意思起来。
温青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甚至贴心的安上了一个钥匙扣。
他朝宋南初递过去,嗓音含笑:“这是我的房子钥匙,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玩。”
他將地址告诉了宋南初。
宋南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將地址记了下来。
他並没有接过钥匙,“我去的时候会敲门,就不用这个了。”
擅自进別人的房间是不礼貌的,接受十二年义务教育的宋南初是一个品格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温青宴没有强求:“我把备用钥匙藏在了门口的第三个盘底下,如果我没在的话你可以先进去等著。”
宋南初这回点了点头。
两人的距离在刚刚说话的时候变近很多。
温青宴能看见他软软的脸颊肉上淡淡的红痕……是刚刚他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温青宴的眸色深了深。
“离越今昭远一点。”临走的时候,温青宴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是什么好人。”
宋南初是一个人从检查室出来的。
温青宴这段时间不在基地,不少异能者的治疗都被搁置,他暂时还脱不开身。
—
下城区的人非常多,房子一栋接著一栋,就连地下一层都有人住。
宋南初选了两个挨在一起的房间,將晶核递给了收租的人员。
沈归牵住他的衣袖,在宋南初进自己房间的前一秒,拦住了他。
语气稍有些急促地:“要一起。”
他终於把憋了一路的宝宝叫了出来。
宋南初摇摇头:“你就住在我隔壁,可以隨时来找我。”
察觉到他身上的倦意,沈归没有再纠缠,乖乖的嗯了声。
合上房间的门,宋南初已经不挑剔了,沾床就睡了过去。
虽然丧尸不需要休息,但在生命值的影响下,长时间的劳累也会让他感到睏倦。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沈归来敲了三次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