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重重地瘫倒在床铺之上。
周围的景象如同被一层薄纱缓缓笼罩,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意识也随着这模糊感,缓缓坠入梦乡的深渊。
在梦中,凌久时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阴暗幽深的森林之中。
四周弥漫着如墨般浓稠的诡异雾气,那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林间肆意翻涌、盘旋。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形态扭曲的树木,它们的枝干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地面湿漉漉的,一脚踩上去,便会出“噗嗤”
的声响,仿佛大地在出沉闷的叹息。
突然,一阵细微的“沙沙”
声从脚下悄然传来。
凌久时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毒虫正潮水般向他汹涌涌来。
那些毒虫形态各异,有的身形细长,犹如蜿蜒的黑线,尖锐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有的则浑身布满五彩斑斓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诱惑着人靠近。
它们爬行的度快得惊人,犹如黑色的洪流,瞬间便将他的退路严严实实地封死。
凌久时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拔腿就跑。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中,他拼命狂奔,树枝如锋利的刀刃般划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荆棘像贪婪的爪子,死死扯住他的衣角,试图将他绊倒。
但恐惧让他忘却了疼痛,他丝毫不敢停下脚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无论他如何狂奔,那些如附骨之蛆般的毒虫始终紧紧追随,它们出的“沙沙”
声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就在凌久时感到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那声音空灵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快醒醒!
快醒醒!”
凌久时猛地从梦中惊醒,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噩梦的深渊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他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门口。
此刻,他的心跳如鼓,“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刚跑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阮澜烛也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拉住凌久时,神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你可从来没有梦游的事情。”
阮澜烛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凌久时一直沉稳冷静,如此失常的表现实属罕见,这让他不禁对凌久时的状况感到忧心忡忡。
凌久时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好多毒虫追我,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等我醒来就现自己站在这儿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那可怕的噩梦中完全缓过神来。
阮澜烛眉头紧锁,犹如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先仔细打量着凌久时,随后迅观察周围是否有一些燃烧迷香之类能干扰人神志的东西。
“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低声喃喃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任何异常都可能预示着巨大的危险。
“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又好像在哪儿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凌久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脑海中那模糊的记忆。
“而且,我怎么会突然梦游到门口,这太奇怪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
阮澜烛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也许这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噩梦,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说不定是某种暗示或者干扰。
你先别急,进屋冷静想想。”
他深知在这种环境下,保持冷静至关重要,任何慌乱都可能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凌久时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花:“之前我们在探索那座悬崖小屋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
当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会不会和这有关?”
他回想起当时在小屋中的那种异样感觉,此刻愈觉得其中可能隐藏着重大线索。
阮澜烛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地说道:“很有可能。
这岛上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也许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在这里安稳待着,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干扰你。”
他深知这座岛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