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迎春醒转,扫了一眼床头坐著的邢岫烟,便问绣橘:“你们爷呢”
绣橘用湿帕子给她擦擦脸:“爷出门了,没说去哪。”
邢岫烟接过帕子,给她擦手:“爷去拜访周举人了,叫我们下午不用等他吃饭。”
贾迎春把头转到床里面,故意不看她。
周家,外书房。
孙绍祖跟周庭对坐论道。
閒聊半天,孙绍祖终於说出了来意。
“周兄,上次说的东西,我带来了,你且看看。”
说著一挥手,等在门外的小安,將两把古扇摆在桌上。
周庭拿起来细细观摩,最后喜笑顏开:“哈哈,孙兄,確实是魏晋风采,当是宝物无疑。”
將东西放下:“孙兄,上次乔迁时,你说的宝贝可有好些,难道就这两件”
乔迁宴时,他被孙绍祖拉到一旁,说了此事。
他记得清楚,当初明明说好的有一二十件的。
孙绍祖笑了:“周兄,確实有许多,都在门外的车驾上,我这就让人去取。”
指使小安出门拿。
周庭也给自己的僕人一个眼神,让他跟上帮忙。
隨后问起此物来歷。
“这是我家祖传之物,一共二十件,件件都是珍品,周兄帮我出手,小弟感激不尽。”
拱手行了一礼。
周庭笑著摆手:“这有何难只要是好东西,不愁没人要。”
好奇的问:“孙兄,这样的好东西,何必如此著急全部出手,留几件在手里,时常把玩,岂不妙哉”
孙绍祖倒是想。
但这东西可是赃物,原主就住在他家,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哪怕一次大量出售,价格不会顶格,但只要了了这件心事,他才能彻底放心。
最重要的是:“唉,也是我家业衰败,眼下不太宽裕,这才著急出手。”
周庭瞭然点头。
孙家的新府邸他看了,虽然还不错,但是跟他们家相比,那就是一个草窝窝,十分寒酸。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脑袋在门外探头探脑。
周庭呵斥一声:“谁在外面”
门外露出一个脑袋:“是我。”
孙绍祖一看,有点印象,再看了一眼喉结,果然是上次在周家巧遇,指点了他乡试的女子。
此刻对方还是女扮男装。
周庭显然有些不乐:“你来做什么,快出去。”
转头向孙绍祖告罪:“孙兄,这是我弟弟周寧,不知礼数,你不要见怪。”
周香凝暗暗给兄长一个白眼,然后在一旁坐下,看著孙绍祖,质问他:
“你还好意思上门上次答应的好好的,得了我的答案,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匆匆就跑路了。”
“今天我就是过来看看,谁这么脸皮厚,还好意思登门的。”
眼神锐利,盯著孙绍祖,意图给他压力。
孙绍祖“哈哈”笑道:“周小公子,我名叫孙绍祖,就是我脸皮厚,你要是生气,只管骂我两句。”
周香凝目瞪口呆。
周庭听了连连摇头:“孙兄,小弟没什么见识,你就別跟他一般计较了。”
这样的打趣话,他听了不少,但是单纯的周香凝哪里听过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她愣了愣,冷笑起来:“呵,听说你是举人,更是乡试第三名,就这样连脸都不要”
孙绍祖笑道:“小公子,这话你说的不妥当,我跟你兄长一见如故,胜似手足兄弟,你是他弟弟,我再有不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
周香凝瞪大了眼睛,她何曾见过这样顛倒黑白,巧舌如簧之人。
周庭脸色一肃,眼珠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
但他还要確定一番,便暂时没有说话。
愣了一会儿,周香凝冷声道:“你们关係如何,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只问你,当初说好的,我答了你的问题,你要回答我的问题,这话还算不算数”
孙绍祖见她坚持,点了点头:“你说吧,若是能答,我就给你一个答案。”
周香凝將心头最大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我听哥哥说,你断言,以后的时代,奴僕会解放,世界会融合,这说的可是真的”
孙绍祖点点头:“是真的。”
“那要是没了奴僕,谁来伺候我们呢”
她一脸懵:
“世界融合,难道说的是高丽(朝鲜)、东瀛(日本)、安南(越南)等地可他们不过是小国,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朝融合”
孙绍祖看了她一眼:“小公子倒是知道不少地方。”
然后摇头说:
“奴僕没了,自然要靠自己。”
“至於世界,可不只是他们,以我朝为中心,跨山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