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七这日。
君宸州很早便去早朝了,越婈也不知为何有些失眠,在床上躺了会儿就起了身。
她坐在窗边看著院子里的红梅,有一株腊梅开得正旺,枝穿过雨廊都快要伸进屋子里了。
越婈抬手拨弄了一下上边的朵,淡淡的香縈绕在鼻尖,她扯著唇笑了笑。
君宸州记著今日,下了朝也没再去御书房,直接回了昭阳宫。
彼时越婈还在拨弄著那枝玩,傲雪绽放的朵就如她一般,娇艷动人。
听到声音,越婈手一抖,那枝就被她掰断了。
越婈嗔了他一眼,从榻上起身,將那断了的枝插在了瓶中。
“皇上怎么总是进来不通传,嚇到臣妾了。”
君宸州走到她身旁,听著她娇声的控诉,忍不住颳了下她的小翘鼻:“杳杳一有事就赖在朕身上。”
他执起女子的手看了看:“有没有被刮到”
越婈给他看了看就收回手:“臣妾又不是瓷器做的,这么容易就磕著碰著。”
“朕不是担心你吗”君宸州拥住她,“上次是谁修剪枝,结果把自己的手指头剪到了”
想起这一桩桩糗事,越婈就鬱闷地拍开他:“皇上就爱翻旧帐。”
两人斗了会儿嘴,越婈就有些精神不济了。
“昨夜没睡好”
越婈懨懨地道:“总是做梦,根本睡不著。”
她坐在榻上,朝著男人伸出手:“皇上抱一抱臣妾。”
君宸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最是知道这女子时常害羞,白日里就很少见她对自己这般主动。
他弯下腰將她抱在怀中:“在这儿睡还是去榻上睡”
越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在这儿。”
软榻並不大,两个人睡在上边有一些拥挤,越婈几乎整个身子都和他贴在一起。
君宸州喉间动了动,手掌抚著女子光滑的后背,呼吸有些控制不住地重了几分。
偏生越婈不安分,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君宸州忍无可忍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老实点。”
越婈埋怨地嘟囔著:“您身上太硬了,臣妾睡得不舒服...”
说著她放在男人胸膛上的手还捶了捶,装模做样地轻嘶了两声,给他看有些发红的手背。
“越婈,朕看你是欠收拾了。”
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越婈一点也不怵,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语气无辜极了:
“皇上要怎么收拾臣妾”
君宸州快被她气笑了,就这样她还想好好睡觉
他掐住女子的腰肢,眼神一点点变得晦暗:“待会儿別求朕。”
不求他是不可能的。
越婈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只一次过后就哭著想要推开他。
君宸州將人抱起来,只听她惊呼一声,更紧地抱住了他。
他走到床边,榻上太窄了,差点让她摔下去。
床幔被人大力扯下,隨著微风一摇一曳。
......
一整天,君宸州都在昭阳宫陪著越婈,也再没提起生辰的事。
他能看出她似乎有什么瞒著自己,但越婈明显不愿说,他也不好逼问。
书房中,杨海將从殿中省取来的卷宗呈了上去。
君宸州看著熟悉的一行行字,放慢了扫视的速度。
这是越婈的记档,不论是前世今生,他都已经看过无数次。
“南平侯府...”君宸州缓缓念出这几个字。
杨海在下方垂首站著,听到后斟酌著开口:“皇上,南平候今年进京述职,参加除夕宫宴,约莫再过几日就到驛馆了。”
“去查查,南平侯府两年前可有发生过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
等到杨海出去后,君宸州才缓缓靠在椅背上。
他捏了捏眉心,心中总觉得自己还错过什么事情。
他之前从未想过暗中去查越婈从前的事,他只觉得越婈若是愿意,自然会和他说,若她不愿那也定是有什么理由。
可这次她的反应著实有些反常,君宸州还是忍不住想要派人去探知。
----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
这日京中还在下著雪,宫宴便开始得晚了一些。
越婈走进大殿中,云荷连忙帮她解开沾著雪的大氅:“娘娘快些进去,仔细冻著了。”
“奴婢让人去把这大氅烤乾,免得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穿了湿的著凉。”
越婈刚点了点头,就见顺妃也走了进来。
顺妃看见她瞬间脸色就垮了,不情不愿地行礼问安:“参见皇贵妃娘娘。”
越婈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