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柔声的安抚下,越婈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但是昭阳宫外,隱隱有流言在宫中散播开了。
御园洒扫的几个宫女太监凑在一块交头接耳:
“昨夜宫中闹鬼了,好多人都瞧见有个白衣女鬼在宫道上飘来飘去。”
一个小太监抖了抖:“真的吗我听说那女鬼是冷宫的齐氏,她才死宫中就闹鬼,是不是有什么冤情啊”
“听说那齐氏是被活活勒断了脖子,脖子那伤口上都还有云锦的丝线。”
“云锦”另一个宫女小声道,“云锦这般珍贵,今年宫中大部分云锦都进了昭阳宫...”
“难不成是皇贵妃娘娘好像她和齐氏確实关係不好...”
裴慎带著禁军从御园经过时便听到了一些閒言碎语,他当即冷下脸来:“谁再在宫中散布这些流言蜚语,就跟我去慎刑司走一趟。”
那些宫女太监哪里敢惹禁军,当即战战兢兢地小声应了。
裴慎思索著他们的话,这一遭倒像是奔著皇贵妃来的。
他停下来吩咐道:“你们一拨人去內务府查,今年送进宫的云锦都去了何处。”
“另外的人跟我再去搜一番永安宫。”
云荷说永安宫中有女人的哭声,裴慎才不信什么闹鬼,定然是有人在捣鬼。
午后,越婈用了点粥就什么也吃不下了,她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午间阳光大,也驱散了一些她心中的恐惧。
越婈蜷缩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睡著了,暖暖的阳光透过楹窗洒在她身上,君宸州拿过薄毯给她盖上,这才坐在榻边看著她。
“皇上...”杨海走进来低声道,“夏嬤嬤来了。”
君宸州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女子,他叫来云荷吩咐:“她昨夜没休息好,好生守著,若有什么事马上来告诉朕。”
“是,奴婢明白。”
等他走出来,夏嬤嬤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奴婢参见皇上。”
君宸州道:“太后有何事”
夏嬤嬤有些为难,她没想到这个时辰皇上会在昭阳宫,太后是让她来传召皇贵妃过去的。
“回皇上,今日宫中不少流言,太后娘娘想请皇贵妃去一趟。”
君宸州心中有些不耐:“回去告诉太后,后宫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齐氏的死和昨夜闹鬼一事,朕都会处理。”
“这...”夏嬤嬤脸色尷尬,“太后娘娘也是担心皇上朝政繁忙,想要为皇上分担。”
“如今皇后娘娘病重,后宫没有主事之人...”
君宸州打断她:“皇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等她身子好些,这些事情朕都会交给她去做,让太后不必忧心。”
“是...”夏嬤嬤无法,也知道今日是请不走皇贵妃了,只好先行告退。
君宸州去了昭阳宫的书房,裴慎带著一些查到的线索进来。
“皇上,这是內服务整理的云锦的去除,卑职也派人去各宫核查了,都能对上,並没有哪宫少了。”裴慎顿了顿,“只是齐氏脖子上残留著云锦,也不能代表就是用云锦织线勒的,也可能是故意留了云锦在那儿误导人。”
“永安宫中並未查出什么,只是卑职发现永安宫的宫墙內侧十分平整光滑,像是被人打磨过一般。”
杨海闻言开口道:“裴大人,永安宫多年无人居住,內务府也並未找人去打磨过。”
君宸州眼神闪了闪,刻意打磨
內侧墙光滑平整,会使声音延绵迴荡,恐怕有人早就物色好了这么个地方,既可以利用大树遮掩,又可以利用无人居住的宫殿製造声音,装神弄鬼。
“如此看来,此事定然是人为了。”
裴慎点头:“卑职是这样觉得,只是卑职无能,还未能找到其他证据。”
君宸州微微皱眉,指腹不自觉地摩挲著玉扳指,许久才听他道:“去將沈院判传来。”
“是。”
杨海正想出去的时候,君宸州又叫住了他:“別就这样出去。”
“装得著急一点。”
杨海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把衣服扯得凌乱几分,这才飞快地往外跑。
不多时,宫中就又有了传言,说皇贵妃似乎被嚇得不轻,沈院判和太医院其他几个太医都被叫去了昭阳宫。
接下来的几日,君宸州除了早朝,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昭阳宫,皇贵妃也好几日都出过宫门。
宫里流言传得更厉害了。
昭阳宫中。
越婈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扯著摺扇玩,她疑惑又哀怨地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皇上为何不让臣妾出去呀”
她那日是被嚇到了,但是休息了几日,精神稍稍好些了,可君宸州不知为何这几日都不让她出昭阳宫。
男人放下手中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