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日將越婈欺负得很惨,但君宸州还是將迁宫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毕竟不能只欺负人不给好处。
他择了昭阳宫给越婈居住。
蒹葭阁的寓意虽好,但是他担心越婈住在那里会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另选了离乾元殿最近的昭阳宫给她。
等到宫殿完全修葺好的这日,他才让杨海去告诉她。
果不其然,越婈很高兴,高兴得让他有些不忿,就这么想离他远点
下午的时候,杨海低著头走进来。
“皇上...方才內务府的人来问,今年殿选安排在何时”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消散在逐渐冷凝的空气中。
“殿选”君宸州面色不善,今年是三年一次的选秀,年初他还未想起从前的事情时,便已经过了秀女初选,只等著安排殿选。
但是想起一切之后,他早就吩咐下去取消今年的选秀,內务府这是在阳奉阴违,糊弄到他的头上来了不成!
眼看君宸州就要发怒,杨海急忙跪下:“皇上息怒,內务府那儿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太后娘娘说殿选一切照旧,所以黄总管才来询问您的意思...”
“去告诉太后,从今往后,选秀一应取消。”
君宸州声音冷然,丝毫不管此事会造成多大的波澜。
杨海呆愣在原地,嘴巴动了动:“皇上...”
一张竹篾掷到了他的面前,嚇得他浑身一颤。
“太后若有异议,就让她来找朕。”
君宸州脸色沉下来,语气无甚波澜,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杨海领命下去后,他叫来了裴慎。
“过了初选的秀女如今都进了宫”
裴慎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与自己一个禁军说选秀一事,但还是恭声道:“是,太后娘娘將人召进了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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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宸州看著內务府呈上来的名册,拿起笔在冯若嫣的名字上画上一个红圈。
册子都丟给了裴慎,男人冷淡森然的声音响起:
“想法子,让她暴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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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选一事最终还是没能进行下去,因为秀女中忠毅侯府的千金冯氏在储秀宫暴毙,而冯氏死前去了一趟寿康宫,也就是说太后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这下忠毅侯府和周家起了齟齬,每日爭锋相对,太后也是急得焦头烂额,再没空找茬了。
君宸州安心地吩咐人给越婈迁宫。
迁宫这日,君宸州一直在御书房处理事情,他让人去告诉越婈,晚上等他过去一起用膳。
昭阳宫。
殿中省添置了许多宫人进来,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是杨海亲自送来的,叫云荷和云嬋。
月上梢头,越婈先去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妃色的宫装,鲜艷的顏色衬得她愈髮肤如凝脂,娇俏动人。
想著今晚好好犒劳一下君宸州,越婈甚至还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鈿。
结果云嬋进来告诉她,君宸州在御园碰见了颖昭仪。
越婈顿时就怒了,连衣服都忘记换了,气冲冲地就出了寢殿。
“娘娘”云荷正在给她绞著湿漉漉的髮丝,却没想到这位元妃娘娘气性这么大。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今日是元妃迁宫,颖昭仪往日里也算受宠,若是真的被她將人截走了,岂不是打元妃的脸。
云荷连忙拿了件披风,跟上了越婈。
御园中,君宸州乘著鑾舆正想往昭阳宫去,却不防在这里碰见了颖昭仪。
颖昭仪不动声色地拦在了鑾舆前,给他请安。
“何事”男人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颖昭仪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仰起头望向男人:“皇上,臣妾许久未见皇上,却不曾想能在御园碰见您。”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是这日,臣妾入了东宫。”
颖昭仪似回想起了曾经,面上表情愈发柔和:“臣妾只是一个人待在毓秀宫太过孤独,这才想出来走走。”
君宸州並未看她,只是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扳指,等她说完,才抬了抬手,示意鑾舆继续走。
颖昭仪表情有一丝裂缝,她突然上前將手搭在了鑾舆的扶手上,抬轿的太监怕衝撞到她,一时也不敢动了。
君宸州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没等他开口赶人,颖昭仪便道:“臣妾並非想坏了元妃的好日子,只是许久未与皇上说话,皇上可否念在从前,陪臣妾说一会儿话便好”
她已经將姿態放得很低了,今日不论能不能將君宸州带走,只要他在御园停留,宫中的人便会明白,自己的宠爱並不输元妃。
颖昭仪握著扶手的指尖逐渐攥紧。
“鬆开。”君宸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