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有三日沐休,这三日两人几乎都待在凤仪宫腻歪,乾元殿的奏摺也都搬了过来,后边的书房都变成了君宸州专用的地方。
三日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日清晨越婈醒来时,君宸州便已经去上朝了。
她睡眼惺忪地趴在软枕上,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云荷等到时辰差不多了才走进殿来,將垂下的床幔掛起:“娘娘,今日后宫嬪妃们要来请安,时辰不早了,娘娘可要起身”
越婈这才想起,君宸州要恢復早朝,她也要接见后宫中的其他人。
等到今日见了之后,往后便是五日一请安,越婈不想像从前周氏那样日日叫人来请安听训,天寒地冻的,这不是平白折腾人吗。
梳洗出来,越婈覷了一眼沙漏,还有小半个时辰,便让人传了早膳。
云荷为她梳好了髮髻,今日是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见眾人,选择的宫装稍显郑重,与她往日的装扮有所不同。
昨夜睡得晚了些,越婈有些睏倦地打著哈欠。
“这几日后宫嬪妃们都送了好些贺礼来,奴婢已经登记入库了,娘娘可要看看”
越婈喝著粥,摇了摇头:“库房的事都交给云嬋去做吧,她们送的东西都锁好放在里边。”
“是。”
虽说如今后宫安寧,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嬪妃们送的东西越婈是从来不会用的。
快到辰时,凤仪宫的外殿中已经坐了不少人,等到她们到齐,云荷才扶著越婈走了出去。
满宫的上下都起身向她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越婈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去,眾人都似乎匍匐在自己脚下,这就是高处的感觉,难怪这么多人都想爭这个位置。
越婈柔声叫了起,照例赏了些东西下去。
如今宫中嬪妃並不多,也就安充仪和林才人平日里和她关係亲近些。
说了会儿话,一直没有吭声的薛嬪突然道:“自三皇子出生,嬪妾们都还未见过三皇子,不知今日可否见一见”
越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自打她回宫后,薛嬪便是十分低调,甚至鲜少出门,只是偶尔在宫宴上见过几次。
“这个时辰阿满还未醒呢,改日有机会再让你们见见。”越婈三言两语就回绝了。
下首的安充仪也道:“小孩子嗜睡,三皇子才两个多月,正是爱睡觉长身体的时候。”
薛嬪道:“三皇子的洗三宴和满月宴,嬪妾们都未参加,嬪妾也是好奇。”
“如今宫中这几个孩子,除了三皇子外,其余二人都是养在皇子所,也是三皇子好福气,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孩子。”
越婈神色淡了些,如今她坐在这个位置,那么后宫中所有的孩子都要唤她一声母后,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过得不好,首当其衝被问责的就该是自己。
林才人见状连忙道:“嬪妾的二公主也是养在皇子所,皇子所有诸多宫人伺候,嬪妾常常去看,几位皇子都过得很好。”
齐氏和冯氏都是戴罪之人,还都是害过皇后娘娘的,这事著实不好处理。
越婈淡声道:“本宫知道从前薛嬪和冯氏关係好,若是你担心二皇子,也可去皇子所看他。”
“都是皇上的孩子,宫人们不敢怠慢,皇上也不会允许有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安充仪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冯氏罪大恶极,薛嬪从前和她走得近,担忧二皇子无可厚非,但可不要学了她那些坏心眼。”
薛嬪嘴角微扬,带著嘲讽的笑意:“多谢安姐姐教诲了。”
安充仪捨得,冯氏已死,他们薛家又得用,纵然她认命不再去爭宠,但是也想在后宫中为自己多谋划一些筹码。
“皇后娘娘,大皇子和二皇子毕竟年幼,嬪妾斗胆,想抚养二皇子。”
没料到薛嬪这么直白地就將心思说了出来,眾人一时都有些惊愕。
谁不想抚养大皇子和二皇子呢
宫中皇后独宠,若是有了皇子傍身,就算日后再不得宠,也有了依靠和保障啊。
薛嬪的一番话,將眾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位份低的不敢肖想,但是与她同位份的端嬪,甚至位份比她高的贤妃却是心思各异。
越婈暗自蹙眉,薛嬪还真是会找事。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上的子嗣,薛嬪若是想要抚养,大可去向皇上进言。”
“这般大事,便是本宫也不能擅自做主。”
薛嬪微微笑道:“只要皇后娘娘不反对便好,嬪妾自然会去向皇上进言。”
请安散了后,云荷这才开口问道:“娘娘当真不去阻止薛嬪她家里本就得力,若是薛嬪有了皇子,日后定然是心腹大患。”
越婈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著茶壁,垂下的眼睫掩盖了她的神色。
平心而论,她当然是不想薛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