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来,“看陛下的脸色,多么难看。”
“微臣跟著陛下的那天,就能从陛下的脸色看出来情绪,过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是能让臣轻易的看出来。”
“为君者,这样可不行。”
林驥又咳嗽了一下,好像在自说自话一样:“臣说要马革裹尸,陛下非不许,把我叫回来京城,说让臣陪著你。”
他这时候说话,已经顛三倒四,一会儿我,一会儿臣了。
皇帝站在殿中,静静的听他嘮叨。
“虽然臣没有战死沙场,但是如今这一遭,也算是提携玉龙为君死。”
“臣,值了。”
“陛下封我侯位,我没辜负陛下的信任,若有来生,我还愿意跟著你,將军。”
皇帝死死的咬著牙关,他没想过。
哪怕是要架空林驥,他也没想过要让他死。
剩下的老人已然不多了。
位高者孤寡,到底是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了。
少年林驥,一头乱七八糟的头髮,总是打理不好,他发质又捲曲又硬,容易散开。
经常请人帮忙编了满头的鞭子。
被其他的人嘲笑,说他像韃靼和鬍子,林驥也从来不在意。
这人总是有一股高傲,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皇帝就是知道。
第一次出征回来,这小子拉了一车的人头,顶著一头乱糟糟的头髮,跟他显摆。
眼睛里全都是热切,喊他:“將军,您看,我立功了。”
皇帝捏住了桌角,沉默著,不发一言。
少年人热切的脸,和躺在华贵的榻上,脸上冒著不详黑气的人,几乎不能联想在一起。
韶华如驶,物是人非。
第二天吵了许多天的关於林驥的諡號终於定下来了。
皇帝力排眾议,亲自定的,諡號:武忠。
入太庙。
陈玉壶听说了之后,也只是嘆了一口气。
以林驥一生的功绩,入太庙,也算应当。
他要是能看见,估计会满意的点头,果然利益最大化了,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