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华长老猛地一挥袖袍,目光如电,再次锁定李风灵,
“李风灵,萧炎!你们还有何话可说?若情况属实,学院定不姑息养奸,必将你二人废除修为,打入地牢,以儆效尤!”
他要借此机会,借雷昊阳这把最锋利的刀,将李风灵等人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局势,瞬间恶化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在神武院最高的一座观星塔楼的阴影之中,那个戴着银色鬼脸面具的身影悄然浮现。
他凭栏而立,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遥遥望着下方广场上那出愈演愈烈的闹剧,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一枚通体漆黑、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丹丸。
那丹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下方广场上那数百名弟子的怨毒与恐惧。
“真是一场……精彩的余兴节目。”
他发出了一声无人能听见的轻笑。
广场之上,面对千夫所指,面对张华长老那几乎要将人碾碎的威压。
李风灵却异常平静。
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如同疯狗般攀咬自己的雷昊阳,仿佛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她只是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穿过人群,直视着高台之上、满脸“正气”的张华长老。
“长老。”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冷如冰泉,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嘈杂的广场,让所有人的叫嚣都为之一顿。
“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长老解惑。”
张华长老眉头一皱,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李风灵完全无视了他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若真如雷师兄所言,是我等为了抢夺机缘而引发的地脉暴动,那么弟子想问,为何在地脉暴动之前,就有数百名浸泡在万灵乳池中的同门,先行异变成了只知杀戮的血煞魔奴?”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扫过那些脸上还带着愤怒与怀疑的幸存者。
“这一点,我想,在场的每一位师兄师姐,应该都亲眼所见吧?”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所有激愤的弟子头上。
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
没错……
在血柱冲天之前,在真正的灾难降临之前,乳池里的同伴们就已经开始异变了!
他们的皮肤下长出骨刺,身上覆盖鳞片,双眼变得血红,彻底失去了理智,如同野兽般互相撕咬、攻击。
那份源自同门相残的恐惧,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刻骨铭心!
如果一切都是李风灵和萧炎引发的,那这提前发生的、诡异的集体异变,又该如何解释?
人群的喧哗声小了下去,许多人脸上的愤怒,渐渐被困惑和后怕所取代。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李风灵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第二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更何况,最后那股冲天而起的力量,充满了最纯粹、最污秽的邪恶与怨毒,其属性,乃是血煞之力。这一点,想必大家感受得比我更清楚。”
她的目光,最终又落回到了张华长老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
“敢问长老,我一个风系灵修,萧炎师兄一个火系灵修,我二人师从神武院正统,修的是浩然正气。究竟要用何等通天彻地的手段,才能凭空制造出那等足以污染整个秘境的滔天血煞?”
“难道,长老认为,我二人与那邪恶的血煞教,有所勾结不成?”
这句反问,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是啊,血煞教!
那冲天的血光,那污秽邪恶的气息,那将同门变成怪物的诡异手段,无一不指向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邪教组织。
李风灵是风系,萧炎是火系,他们修的都是神武院最正统的功法,怎么可能凭空弄出那种东西来?
这个逻辑链条是如此简单,如此清晰,以至于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弟子们,此刻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脸上的愤怒与怨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与后怕。
如果秘境的异变真的和血煞教有关……
那他们刚才对李风灵等人的指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你……你放肆!”
张华长老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被李风灵这句反问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色厉内荏地咆哮,
“区区一个内门弟子,也敢顶撞长老,质疑学院的审判?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