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宇哥,你可不可以帮我?」
秦碧宇也真把她当作天真无邪的小白兔,「掩护你迟到吗?那可不行。」
「才不是。」金宝贝鼓起腮帮子,「我听说商学院一年级新生有考试,可是我不是普通高中毕业的,可能会考得很差,我是说……」
她的脸蛋越来越红,秦碧宇发现她只要笑得很开心或是晒了太阳,就会脸红──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我怕我的进度比别人落后,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教我吗?」小女孩的脸蛋,此刻像颗红苹果。
谁都无法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更何况秦碧宇一向喜欢认真的学生。
「当然好。」
金宝珠也私下请求过他代为关照这个小妹,金宝贝在家裡真的是宝贝,一个人到美国唸书,家人其实都捨不得。秦碧宇也是个疼爱弟弟妹妹的兄长,尤其底下的弟弟妹妹年纪都很小,他很能理解那种挂心;再说,以秦家和金家的交情,这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于是那个长假,最常和秦碧宇单独在一起的,反而是金宝贝。秦碧宇没有多想,他还满喜欢这个学生……严格说起来更像小妹妹,毕竟他对学生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而金宝贝也许是因为身为家中老么,常会不自觉地耍赖、撒娇、扮可怜,碰上这样的她,他还真是没辙。
秦碧宇一向起得早,在家时会晨泳,无论季节。令他讶异的是,小妮子也跟他一样,只要他一早在大宅裡活动,金宝贝就活蹦乱跳地来跟他打招呼。于是有一两天他会在早晨指导她课业上的疑难杂症。
「瞭解了吗?接着再把这边的分析整理出来……」秦碧宇拿着分析表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金宝贝又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脸上滑下三条黑线,他无言半晌,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怎……怎么了吗?」
金宝贝红着脸,身体缩成小球。「对不起,我知道碧宇哥特别花时间教我很辛苦,可是……」咕噜一声,小傢伙脸更红了,「我肚子饿了……」她又悄悄抬起闪亮无比的大眼看着秦碧宇。
一个小女孩,睁着无辜大眼跟你说她肚子饿──简直就是在挑战一个大男人愧疚感的极限。
秦碧宇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挫败。
「抱歉,我忘了时间,我们先吃饭吧。」他起身,看着她露出小太阳般的笑脸,还乖巧地把桌面整理乾净,然后腻着他,等他带她上餐厅打牙祭。
秦碧宇不由得想,要是金宝贝真的选修他的课,他还铁面无私得起来吗?看她兴高采烈地挽着他的手臂,虽然心头就像被她的笑脸烘烤过一般暖洋洋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妙啊……
「老师,你记不记得……」
「嗯?」秦碧宇回过神来,没听清楚金宝贝的话。
金宝贝看着他,难得没嘻皮笑脸地,不知错觉与否,秦碧宇觉得那样的表情深沉得令人发毛,但也只是短短几秒,她很快就又漾开笑脸。
「碧宇哥,你有去过台湾吗?」
秦碧宇笑自己多心,「去过。几年前,我另外修了教育学程,当时曾到圣罗兰在台湾的一所姊妹校去当了几个月的代课老师。」
「就这样?」
「那时候是去工作,没什么深刻印象。」而且他很怕热,他一向要求自己打领带,绝不衣衫不整地示人,在台湾那几个月刚好是暑假结束,明明都九月了,他却忍不住怀疑台湾的炎夏永远不会结束。
「真可惜。」金宝贝噘嘴,趴在椅背上面对着总是坐得直挺挺的秦碧宇,完全没有名门淑女该有的矜持与规矩,脚丫子甚至还跷起来晃啊晃的。
「可惜什么?」秦碧宇一向最看不惯举止轻浮随便的年轻人,可不知怎地,现在他却一点也不希望拿那些古板严肃的礼教来约束眼前总是活泼又快乐的小丫头。
「我还想问碧宇哥喜欢台湾哪个地方呢,以后一定要换我当你的导遊。」
秦碧宇笑了笑,「台湾太热了。」
金宝贝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默默看着他一会儿,才笑道:「老师可以冬天来呀,像现在,或者再等到三月,上阿里山赏樱。」
秦碧宇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喊他老师,反正他也确实是她的老师,小丫头或许是临时起意吧?而且喊老师毕竟比喊教授让人感到亲切多了。
「可惜老师怕热,要是夏天到我们高雄,会中暑吧?」
秦碧宇想起金家正是高雄有名的望族之一,「真巧,我那年真的在高雄中暑过。」也许那几个月,他天天都中暑也说不定。
「老师你要入境随俗,学大家穿t恤和海滩裤。」大热天穿西装打领带,很多女学生都在背地裡笑他阿呆。
「那不是老师该有的样子。」他很坚持。
金宝贝没有反驳他,反而双手支颊,笑咪咪地看着他板起脸孔说这句话的样子。不知为何,她的眼神让秦碧宇觉得浑身燥热,明明她看起来就只是很单纯很开心、很专注地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