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起,只要工作不那么繁忙,她便会悄悄来到我租住的地方与我相会。
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反而比朝夕相处的同居生活更添了几分刺激与诱惑,每一次相会都像是偷尝禁果,令人心跳加速。
直到某个夜晚,温存过后的慵懒尚未散去,她忽然在一片寂静中提起了“晓敏”这个名字。
几乎是一瞬间,她脸上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就像她回国后第一次来我办公室那般,脸色说变就变,毫无征兆。
她猛地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气鼓鼓的背影。我关切地俯身想看看她,却意外地发现——她竟无声地流着泪,泪水在微光中泛着微弱的光。
我轻声问道:“怎么突然伤心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像结了冰:“你算算自己多久没回省城了?把我那个傻妹妹扔在那儿,她为你伺候完老的又照顾小的。你真把她当免费保姆了是吗?”
我顿时明白了——她是在替妹妹抱不平,也借此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我解释道:“这段时间确实太忙,这些你都看在眼里。”
她立刻反驳:“你是忙,白天忙工作,晚上忙着我。恐怕早就把晓敏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我知道,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或者说,给晓敏一个应有的名分。
我说:“那我跟你妹妹结婚吧。”
她冷哼一声:“说得这么勉强。事先声明,我可没逼你。”
想缓和气氛,我的目光故意落在她雪白胸脯上那颗在微光中若隐若现的黑痣,打趣道:“眼前这位'胸有大志'的女士不愿嫁我,我只好娶那位'胸无大志'的了。”
她闻言,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
被她这忽雨忽晴的情绪弄得手足无措,我只好将她拥入怀中。她顺从地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
我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我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晓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们姐妹始终心怀愧疚。你们把最好的年华都倾注在我这个不够好的人身上,这份情谊,我实在不敢奢求太多。如今诸事渐稳,是该给你们一个交代了。我真心决定娶晓敏,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的指尖在我胸前轻轻游走:“你一个前程似锦的行长,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轻叹:“你太小看你妹妹了。她或许没有你这样的雄心抱负,却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妻子、温柔的母亲。她把曦曦视如己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这份付出,丝毫不比你我的贡献小。”
她的手突然停下,抬眸细细端详我的脸:“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你并不开心。若是不情愿,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我摇摇头,怅然若失:“和晓敏结婚,我没有半点不情愿。我只是遗憾,从今往后,我们俩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相守了。”
她忽然轻笑出声:“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早就习惯了共享心爱的东西。放心吧,等你们结了婚,我和你依然可以像现在这样。”她的声音渐低,“反正,我也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嫁人了。”
我故意板起脸:“你怎么骂人呢?”
她不解:“我哪里骂人了?”
“你说心爱的东西,难道我是件东西吗?”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对,你不是东西。”
我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笑道:“没错,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她半推半就地轻捶我的肩膀:“你又来·……每次都这样……”
我的唇覆上她的,将她未尽的嗔怪化作一声模糊的轻吟。她的推拒渐渐化为热烈的回应,在这个夜色里,我们又一次沉溺在彼此的温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