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狂奔,
皮靴在泥泞的地面上不断打滑,
显得狼狈不堪。
郑三炮见状,迅速甩了甩手中已经打空的步枪,
然后大吼一声:
“留活口!”
紧接着,他像一头猎豹一样,
如疾风般猛扑上去。
伍长的军刀在他转身的瞬间划出了半道耀眼的银光,
郑三炮只觉得左脸被一股凌厉的刀风扫过,
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敏捷地低头躲过了第二刀,
顺势用枪托狠狠地砸向对方的手腕。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
军刀应声掉进了旁边的泥坑中。
两人在腐叶堆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肉搏。
郑三炮紧紧地抱住伍长,
两人在泥泞中翻滚、扭打,互不相让。
在这近距离的接触中,
郑三炮闻到了鬼子领口散发出来的樟脑味,
与他身上的汗臭交织在一起,
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伍长的膝盖如闪电般迅速顶向他的下腹,
这一击迅猛而狠辣,
仿佛要将他的内脏都顶穿。
然而,他的反应同样敏捷,
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就在伍长的膝盖落空的瞬间,
他如鬼魅般出手,
反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夹住伍长的喉咙,
指节深深地陷进那软乎乎的肉里,
伍长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龟孙,服不服?\"
他喘着粗气,怒吼道,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带着丝丝寒意。
然而,就在他以为伍长已经屈服的时候,
突然,他瞥见鬼子舌根下闪过一丝金属的光泽。
那是毒胶囊!
\"日你先人!\"
郑三炮心中暗骂一声,
慌忙松开了手。
但为时已晚,伍长已经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胶囊,
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涌出,
仿佛是死亡的使者。
郑三炮眼睁睁地看着伍长的瞳孔,
迅速蒙上一层灰色的翳障,
他的身体也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郑三炮狠狠地踹了一脚尸体,
心中的愤怒和懊恼交织在一起。
这时,他抬起头,
正好看见古之月踩着断枝走了过来。
古之月的苏北话里明显带着火气:
\"让你抓活的,抓个球?\"
郑三炮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蹲下来开始扒拉鬼子的口袋。
不一会儿,他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上面用红笔圈着曼德勒南郊的等高线。
\"连长你看,
这狗日的临死还想吞情报。\"
郑三炮将地图递给古之月,
愤愤不平地说道。
古之月接过地图,
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红圈,
眉头紧紧皱起。
就在这时,
一阵细微的碎裂声从他的脚下传来,
那是腐叶被踩碎的声音。
突然,东北方传来一阵压抑的犬吠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日军的秋田犬!\"
古之月的脸色一变,
他当机立断地喊道:
\"撤!\"
他像触电一般猛地抬起头,
满脸惊恐地喊道:
“鬼子斥候队至少有五十人啊!
就咱们这点人,
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听到这话,侦察兵们脸色剧变,
纷纷开始收拢伤员,
然后毫不犹豫地沿着来时的兽径狂奔而去。
郑三炮则背着一名伤兵,
艰难地跟在队伍最后。
他的后颈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此刻正被汗水浸泡得生疼。
雨林中的暮色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拉下来的,
黑暗像一块浸满了墨汁的布,
猛地罩住了整个森林。
郑三炮一边喘着粗气,
一边数着自己的步幅,
突然,他觉得周围的植被有些异样——
原本高大的望天树不知何时被矮小的棕榈树所取代,
而脚下的腐叶层下,
竟然露出了细碎的沙粒。
“连长,不好!
咱们怕是走岔道了!”
郑三炮心中一紧,
连忙拽住古之月的衣角,
焦急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气味钻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