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植物的叶片呈锯齿状,
托着单瓣的花序,
正是传说中的七叶一枝花。
然而,就在吕老四准备去采摘这些草药时,
一群蚊虫却如饿虎扑食般朝他飞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的手背就被叮出了好几个红疙瘩。
尽管被蚊虫叮咬得又痒又疼,
但吕老四根本无暇顾及,
他一心只想尽快挖到这些草药。
他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挖起草根,
生怕伤到了它们。
然而,就在他快要挖到草药根部的时候,
锯齿状的叶片却不小心在他的掌心划出了一道血痕。
“就赌这味药了!”
吕老四咬了咬牙,
决定不顾手上的伤势,
继续挖药。他把草药连根带叶一起挖了出来,
然后迅速将其嚼碎。
草药的苦味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混合着掌心的血腥气,
让人闻起来有些刺鼻。
吕老四顾不上这些,
他赶紧把嚼碎的草药糊成一团,
然后敷在了张满贵的伤口上。
接着,他又撕下自己的衣襟,
紧紧地裹住了伤口,
以防止药泥掉落。
做完这一切后,
吕老四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看向张满贵时,
却发现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张满贵的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
仿佛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
而他的体温却像火一样滚烫,烧得吓人。
古之月见状,连忙伸手摸了摸张满贵的额头,
这一摸,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张满贵的额头热得像一块烤红的烙铁,
而且古之月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
他心里清楚,
这是蛇毒攻心的征兆,
如果不能及时救治,
张满贵恐怕就性命难保了。
“背他走!”
古之月当机立断,
他迅速扛起了张满贵那沉甸甸的躯体,
准备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寻找更安全的地方进行救治。
然而,张满贵的身体实在太重了,
压得古之月的肩带咯吱作响,
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密林中的蚊虫突然密集如黑雾,
叮咬声像无数细针在皮肤上跳跃,
吕老四边走边拍打后颈,嘟囔着:
“等回了曼德勒,
老子要把这林子浇上汽油烧个干净……”
队伍在藤萝沟转了不到半里,
山风里突然飘来皮靴踩水的哗啦声。
赵大虎的东北话带着痰音低喝:
“狗日的,有尾巴!”
他端着歪把子退到队尾,透过叶片间隙,
看见二十米外的灌木在晃动,
几顶缀着伪装网的钢盔时隐时现,
钢盔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是鬼子!
带缅人向导!”
孙二狗从腰间扯下两颗手雷,
保险销的脆响惊飞两只夜鹭,
“连长,俺带大虎几个人断后!
你们钻左面的刺藤丛,别回头!”
古之月还没开口,
河南人已猫着腰钻进腐叶堆,
枪管上的伪装网刮得枯枝乱响。
第一颗手雷在日军先头部队炸开时,
古之月刚把张满贵塞进刺藤丛。
火光中,他看见孙二狗正用三八大盖点射,
枪口火舌映出他龇牙咧嘴的表情。
赵大虎的歪把子怒吼着扫倒三个鬼子,
弹壳蹦在岩石上叮当作响,
却见更多日军从侧面包抄,
掷弹筒的炮口已经对准阻击阵地。
王富贵的山东话突然撕裂空气:
“俺的子弹打光了!”
这个曾在台儿庄用大刀砍翻七个鬼子的汉子,
此刻甩出手雷后,竟抄起断刀扑向敌群。
刀刃捅进鬼子胸口的闷响混着自己中枪的闷哼,
古之月看见他倒下前,
还在朝赵二虎咧嘴笑,嘴里喊着:
“给老子报仇!”
赵二虎的机枪突然哑火,
他低头换弹匣的瞬间,
一颗炮弹在身边炸开。
气浪掀飞他的钢盔,
弹片划过右脸,
东北话带着哭腔:
“哥!哥你咋——”
话没说完,赵大虎已扑过来,
用身体挡住射向弟弟的子弹,
鲜血喷在赵二虎的歪把子上,
染红军械上的樱花标记。
孙二狗的弹匣打空了,
他摸向腰间,发现只剩最后一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