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古之月,正蜷缩在竹林的竹梢上,
他的身体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仿佛他就是这片竹林的一部分。
竹叶的阴影在他的脸上交织成一张绿色的网,
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掩起来。
他眯起双眼,透过瞄准镜,
将准星稳稳地套在了歪把子射手的钢盔上。
那家伙狡猾地躲藏在两块叠起的岩石后面,
只露出半片钢盔和一截枪管,
仿佛在与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手指缓缓地扣动扳机,
扳机的阻力让他心跳加速。
终于,“砰”的一声,
曳光弹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
径直钻进了鬼子的右眼。
刹那间,那挺歪把子猛地往上一翘,
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托起。
枪口喷出的火舌在晨雾中画出一道歪斜的弧线,
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牛新河抓住这个瞬间,
毫不犹豫地从右侧突前。
他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如同咆哮的猛兽,
弹鼓飞速旋转,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枪口喷出的火光,照亮了三个正从岩缝里往外爬的鬼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用带着河南口音的话语喊道:
“龟孙们,尝尝爷爷的晨露炒豆子!”
子弹如狂风暴雨般扫过鬼子的前胸,
瞬间将他们的身体撕裂。
血花四溅,溅落在岩石上,与晨露混合在一起,
顺着岩石流淌而下,宛如一朵朵凋零的红杜鹃,凄美而又血腥。
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
左侧的岩缝里突然翻出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底下,竟然支棱着一挺重新架好的歪把子机枪——
原来是鬼子曹长!
徐天亮正准备更换弹匣,
突然间,他瞥见那挺歪把子机枪的枪口竟然转向了他!
刹那间,金陵话如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日你奶奶个熊!这是诈尸啊!”
徐天亮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猛地往旁边一扑。
只听得“嗖”的一声,子弹擦着他的裤腿疾驰而过,
在地上犁出了三道深深的沟痕。
那沟里的蚯蚓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四处乱窜,
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古之月的第二颗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至。
这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鬼子曹长的喉结下方,
瞬间穿透了他的脖颈,将其后颈骨打得粉碎。
那挺原本还在疯狂扫射的歪把子机枪
,此刻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
彻底耷拉在岩石上,再也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冲啊!”
徐天亮见状,迅速甩掉手中已经打空的手枪弹匣,
如同猎豹一般纵身跃起。
他手中的二十响快慢机如同喷火的蛟龙,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打进鬼子的人群中。
每一颗子弹都像是死神的镰刀,
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子弹所过之处,带起的血雾与清晨的雾气交织在一起,
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抹诡异的虹光。
与此同时,牛新河的波波沙冲锋枪也从侧面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那密集的火力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将十几个鬼子笼罩其中。
这些鬼子在交叉火力的猛烈攻击下,
就如同被收割的早稻一般,
纷纷扑通扑通地栽倒在草丛中,再也无法爬起来。
古之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正准备给敌人最后一击,
忽然间,他听到前方山梁上传来了三声清脆的鹧鸪叫声。
这是山田的联络信号!
山田次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岩石的背阴处,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半块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的压缩饼干,
那饼干硬得几乎能把他的牙齿咯掉。
在他下方五百米处,激烈的枪声如同炒豆子一般响个不停,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山谷都撕裂开来。
被惊起的山雀们惊恐地扑棱着翅膀,
从他的头顶掠过,发出一阵嘈杂的鸟鸣声。
山田次郎紧张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尉小泽,
他的语速又急又快,声音却轻得如同耳语一般:
“你带两个人往老虎涧走,
每隔十步就留下一块干粮,
然后折一根树枝指向西北方向。
记住,一定要把钢盔挂在树杈上,
要让他们以为我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