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岸上的余烬,鲛王不再作耽搁与慨叹,扬起沙石将之覆盖完全,而后转身便回海里去了。
“鲛王”
见鲛王归来,族人们都围了上来。
鲛王忙来到起身艰难的族人身侧,为其查看伤势,而后便替其疗伤。
“鲛王,万万不可!”
没想其竟是躲开了,鲛王先是一愣,不由联想起自身也是这般拒绝他人为之疗伤。
“鲛王,您本便负伤,我等身卑命贱,怎可劳您费力……”
这话听着让鲛王不忍。
“翼王已为本王疗伤,本王已无碍。”
鲛王轻声劝慰道,随后便开始逐一为伤重的族人疗伤。
许多仍是不愿鲛王消耗灵力的族人,在鲛王还未去到它们面前时,皆默默退离。
忙碌了一番后,鲛王又去到族中宝库,取出了珍藏多年的珍稀药材,又逐一分给了对症的伤患。
它们皆感戴莫名、又受宠若惊。
鲛王向来仁爱,在它们面前没有为王的架子。
只是在鲛王无故失了踪迹后,它们皆自责与懊悔让它们的王背负了太多,甚至都以为它们的王弃它们而去了。
又因经历了邻族进犯,没有鲛王坐镇的它们群龙无、不知所措。
但它们仍坚决拿起兵器、扞卫它们的家园、抵御外侮,守住这片鲛王一直以来独自支撑着的领域。
历经苦战、它们皆视死如归之际,鲛王重新出现了,虽无法力挽狂澜,但与鲛王一同誓死扞卫它们的领域、令它们都有了觉悟。
即便是战死,虽败、犹荣。
至少,它们也有幸为了守护这片海域而作出了贡献,虽是绵薄。
困守海里后,鲛王伤重,它们皆不忍鲛王再出战,便是轮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也将鲛王一直强留在洞中。
幸而是留住了,也撑到迎来了最后的希望,否则若任由鲛王而去,怕是鲛王早已遭遇不测。
如今,战乱已平息,可它们皆觉愧对鲛王,甚至在面对鲛王时,仍是心有余悸。
它们险些失去了它们的王,如今它们皆小心翼翼、不敢再让鲛王心生负累。
望着一众族人,鲛王若有所思。
眼下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它们休整、疗愈,它们皆带着伤,想重振士气更非轻而易举之事。
虽是最下策、最是无可奈何之举措,但鲛王也再未思虑出比举族迁徙更为直截了当之做法了。
不知它们还须面临何未知的险境,它一族也已是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除了放弃这片领地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若尽早带着这一众伤患迁移,许还能再另寻生机;若是取舍不定、犹豫不决,再陷困顿,它们全族怕是皆难幸免于难。
只是,它当寻一个什么理由说服族人们离开这片它们不知栖息了多少岁月的领地。
苟延残喘,他日还有东山再起之机,到那时再重回到这处,也未尝不可。
鲛王陷入了沉思之中,却不知它愈行愈远。
当鲛王回神之时,竟不知自己是缘何来到这处。
刚一转身想回返,却见族人们竟是都跟在它身后。
“你们”
鲛王莫明道。
“鲛王,您”
族人们欲言又止。
“鲛王,今后,不管您要去何处,可否带上我们,不要留下我们,我们都愿誓死追随到底。”
“我们不会再成为您的累赘”
有按捺不住的家眷突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
闻言,鲛王只觉愧意倍增。
还未说什么,却见一众族人皆纷纷跪地。
“若本王想另寻一片新的领地呢?”
鲛王转念一想,便顺势问道。
族人们皆惊诧抬。
“难道鲛王此前是为我们寻新领地去了”
“只要鲛王在,去哪儿不可”
“对,对!”
“鲛王,您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一众议论纷纷后,皆齐声回应道。
“都起来吧!”
鲛王面带笑意,无奈道。
“鲛王,我们要去何处,何时动身启程?”
“鲛王,新领地在何处,与这瀛海边相较,如何?”
“鲛王”
见族人们似乎都并未对离开表现出不舍,反而对新领地期待不已,皆围着鲛王追问着。
鲛王一时都不知该作何答复,它从来都未生出过要放弃这片领地的念想,它也从未去寻过任何新领地,它本还想在此处终此一生。
若有可能,将族人们散尽后,它便独守在此处。
但这无疑又是一个罔顾它们的想法,族人们此时便是向它传达着它们的坚定与坚决,又怎会让它独守。
只怕是若它执意独守,它们也一并留下,之后便都是坐以待毙
“你们皆受了不同创伤,若即刻准备迁移,恐”
鲛王停止胡思乱想,没有正面回应族人们,反而是带着担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