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舅舅回来后怪怨于你?”
闻言,宁大夫人和宁三夫人顿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即便有人处心积虑挑拨离间,可她们又何尝没有私心?
苏倾暖还真不怕。
在决定插手宁国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正要开口,忽听门内传出一道苍老但精气神十足的声音,“这是我的主意,不关暖儿的事。”
“老二要怪,就怪我好了。”
众人惊诧抬眼,便见宁国公和宁老太君缓缓自门内走出。
“淑清,我宁府待你不薄,知书更是万事以你为先,你为何要这么做?”
宁老太君一脸痛心,失望的看着她,“你选择做前朝奸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知书,有没有想过,如儿以后怎么办?”
她自问不是的严厉的婆母,不止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平日里更是将她们当做女儿来疼。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淑清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卷进前朝这一滩浑水中。
他们宁国府个个铁骨铮铮,历代不论为臣为将为商都忠君爱民,从不行差踏错,哪曾想,如今竟会出现一个前朝奸细。
还是她精挑细选的儿媳妇。
宁二夫人原本是平和淡然的,即便苏倾暖指认了她。
可此刻,看到二老,她的眼神忽然就有些湿润起来,“父亲,母亲!”
一丝愧疚自眸底散出。
终究是她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
苏倾暖迎上去,“外祖父,外祖父,你们怎么出来了?”
说着,不着痕迹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青禹。
为了稳妥,她原本是打算将事情处理完,再送他们回府的。
青禹惭愧低头,“老太君说头晕的厉害,属下不敢阻拦。”
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是老太君骗了他。
可当时老太君演的煞有其事,密室里又没有大夫,他听着外面没了打斗的动静,这才大着胆子带了他们出来。
也怪他经验不足,若是青玄或青墨在这里,必然比他处理的要好。
宁老太君目露慈爱,“暖儿,你别怪他,不关他的事。”
说着,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外祖母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扛着啊!”
暖儿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
一则是怕藏在府里的奸细突然难,伤到他们,二则,是不愿府内矛盾继续激化,这才选择自己做了这个“恶人”
。
可暖儿也只是个孩子,叫她如何忍心。
宁国公神情严肃,冷冷扫向宁二夫人,“你既提到知书,就该知道,这么做是陷他于两难境地。”
一面是自己的爱人、孩子的母亲,一面是公道律法,他怎么选择,余生都会陷入痛苦。
提起宁知书,宁二夫人黯然低头,“是我对不起他。”
可她,别无选择。
“二舅母,您要证据,我这里有很多。”
苏倾暖接过青竹递来的东西,“需要我一一呈现吗?”
既怀疑到二舅母身上,她自然让红颜门着重查了她。
这一查,果然现很多蛛丝马迹。
也或许,她压根就没打算再隐藏。
沉默半响,宁二夫人颓然开口,“不必了。”
“我是前朝的人。”
“我真名叫初意甄,是初凌渺安插在宁国府的奸细。”
她仰起头,失神的望着漆黑中闪着星光的夜空,声音放轻,“每个人从出生起,就有自己的责任。”
“而我的宿命,就是为羽氏一族献身。”
她的母家,只是初家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旁支。
两百年来,早已融入到普通人中,没有体会到任何所谓的皇家优越感。
可初凌渺还是找到了他们。
为了保护父母和兄弟姊妹,她选择挺身而出,听从她的命令。
“我并不想伤害你们。”
说出一切,她整个人陡然松懈下来,视线一一划过在场众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宁国府的事。”
她什么消息都没有泄露给初凌渺。
当然,这也得益于在此之前,初凌渺并不怎么重视宁国府——
她似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皇宫,放在了皇上和云顼这对父子身上。
以至于很多时候,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忘记了,自己姓初,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细。
“除了——”
她隐晦看了眼宁大夫人,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一次”
初凌渺威胁她,若她不将整个宁国府搅乱,就杀了如儿。
她不能失去如儿。
苏倾暖并不意外她会主动承认。
这些证据之所以如此容易落到自己手里,只怕也是她故意所为。
“如今真相大白,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处置就是。”
说着,她捏紧拳头,逆运内息,散去一身武功。
她的功夫并非自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