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沈母给她做了许多芙蓉糕,那时阿弟尚年幼,总骑著小木马咯咯笑著。
沈鳶嘴角扬起了一个很甜的微笑。
她张开双手朝沈母走过去,想要依偎在沈母怀中撒娇的那刻。
沈母突然不见了。
“母亲,母亲你去哪里了”
沈鳶惊醒,额头渗出了一层层冷汗。
“阿鳶你醒了”男子沙哑声音响起。
下一秒沈鳶整个人都被顾淮凌抱住。
那种失而復得的喜悦几乎是融入他的骨血,“对不起,阿鳶是我不好,对不起。”
顾淮凌不停地道歉。
“大人我知道晏晞的藏匿之处,我母亲还在那,我们快去救母亲。”
沈鳶立刻起身,顾淮凌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双手按著沈鳶的肩膀,“阿鳶你听我说,晏晞已经逃走了,当初关你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阿鳶你就是现在去,也不会找到母亲。”
“母亲被晏晞带走了。”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以至於沈鳶还没从失去母亲窒息中缓过神来。
她抓住顾淮凌的衣袖语气忍不住颤抖,“大人,我梦见母亲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你说母亲会不会出事了”
沈鳶没看见顾淮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楚。
男子斩钉截铁道:“不会,母亲是一个很好的筹码,晏晞不会轻易让她出事。”
顾淮凌这样说,沈鳶面色好看了些,但她心里仍感觉如压著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她不能喘息。
“大人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定要救回母亲,我不能失去她。”
顾淮凌面色分外冷峻,他不想同沈鳶说谎,又怕女子身体承受不住。
就在进退两难时,房门被叩响了。
叶行璋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
“首辅大人一切准备就绪,您和夫人可以出发了。”
顾淮凌悄悄鬆了口气。
益州城外,叶行璋看著越行越远的马车。
行了一个揖礼,他清润的面容上带著最真挚的祝福,“叶行璋遥祝夫人一世安稳诸事顺遂。”
他站在那里站了许久,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把沈鳶住过的屋子封了起来。
首辅府外面看似风平浪静,內里已被顾淮凌围的密不透风。
他把沈鳶送回府,出门时沉声吩咐三九,“府內十步一人给我守死了,夫人小姐出任何问题,给我提头来见。”
“是。”
顾淮凌出了首辅府直奔东宫。
李炙等了他许久,见顾淮凌面色不善便也没多问。
两人在书房商议许久。
最后顾淮凌抬眸平静看著李炙,“这是最快的办法太子殿下敢赌吗”
李炙嗤笑一声漆黑的瞳仁下,是隱约可见的王者之气,“本宫有什么不敢。”
四皇子这几日一直藏在容妃生前的宫中,在他得到李炙进宫陪皇后用膳的消息时,终於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小太监衣服换上,又把晏晞给他的药水在脸上抹了抹。
一个面色蜡黄相貌平平的小太监就提著膳食出现在了皇后宫里。
皇后一脸慈爱看著李炙,“炙儿怎么想起今日来陪母后用膳了”
桌子上摆得都是李炙喜欢吃的菜。
“想母后了便过来看看。”
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刺得四皇子眼睛生疼。
就是这些贱人害死了他母亲,如今他们倒是其乐融融。
李嵇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別人身上,完全不想当初自己怕容妃的死牵连他,是怎么咒骂容妃嫌弃她是个蠢货的。
“愣著干什么快把汤摆好。”
李嵇后背被大太监拂尘狠狠抽了一下。
狗东西敢抽他,他一会先拿他开刀。
“母后您尝尝这个汤儿臣觉得还不错。”
李炙给皇后盛了一碗汤。
自己也盛了一碗,一柱香后李炙和皇后双双倒在桌上。
宫內人嚇了一跳,大太监刚要开口就被李嵇一剑捅破胸膛,“死老狗,竟然敢拿拂尘捅本宫,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嵇收回剑,血溅了他一脸,他拿著帕子漫不经心擦掉脸上血跡。
看著宫內眾人,“本宫不想滥杀无辜,但嘴巴给闭紧了。”
他上前提了李炙一脚,“你这个在民间混跡多年的贱种,也配和我爭”
“来人,把皇后和太子给本宫缩起来,本宫要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给母妃赎罪!”
两个其貌不扬的太监突然出现,把李炙和皇后拖入宫內偏殿。
李嵇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大步朝外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