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嵇抓起酒壶就朝婢女脸上砸去。
砰地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婢女砸得倒在地上,才扔了手中带血的酒壶。
他倒在地上,愤愤朝婢女身上踢了一脚,“死贱人连你也敢瞧不起我!”
“四殿下想让人瞧得起,要先自己瞧得起自己。”
一道声音在李嵇身后响起。
李嵇慌乱站起身回头,看著面前带著金色面具穿著红色曼珠沙华的男人,吞了吞口水艰涩开口,“你是谁”
男人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面具后的双眼蛊惑般看著李嵇,“我是能帮殿下拿回一切的人。”
首辅府书房內。
暗卫跪在顾淮凌面前,“大人,四皇子昨夜在府內突然失踪,我们的人还没查到踪跡。”
顾淮凌面色平静指骨轻叩桌面上,“晏晞那有什么动静。”
“晏晞一直藏匿鹊山暂无动静,我们的人已经把鹊山围了起来,请大人放心。”
顾淮凌眼眸黑沉。
晏晞没有动静不见得。
他要是连出鹊山的本事都没有,也不值得自己费心了。
“盯死四皇子府,继续寻找四皇子下落。”
他说完提笔写了封信。
“把信交给太子。”
“大人,夫人双亲已经入城了。”三九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淮凌立刻朝外走去,他要去看看他的阿鳶。
阿鳶如今怀中身孕久不见双亲,顾淮凌怕她心绪太过激动。
顾淮凌陪同沈鳶一直等候在大门外。
沈鳶抓著顾淮凌的衣袖,语气有些不稳,“大人,怎么人还没到”
顾淮凌安抚拍著她后背,“別急。”
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顾淮凌对她点了点头。
沈鳶却突然不动了,她有种近乡怯情之感。
顾淮凌牵著她的手亲自上前,替沈鳶父亲母亲掀开车帘,扶两老下车。
“囡囡……我的囡囡……”沈母声音响起,想去摸沈鳶的脸手却又缩了回来。
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的脸上流下两道滚烫的热泪。
“我的囡囡长大了。”她不敢碰她的女儿,害怕自己粗糙的手划破沈鳶的脸颊,有生之年她没能想到会再见她的女儿。
沈鳶握著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脸颊,开口已是泣不成声,“母亲,我终於见到你了。”
两辈子的遗憾,在这一刻得到圆满。
沈父站在沈母身后,眼中也含著泪意,他的脊背好似被压弯了,胖胖的身形如今变得消瘦。
再也没有当年第一富商的气度。
“父亲母亲先进府。”
顾淮凌在一旁缓声开口。
沈父沈母被迎进首辅府。
沈鳶跪在二老面前,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请二老原谅女儿不孝,害你们吃了那么多苦。”
沈母沈父上前扶起沈鳶,“傻孩子,父亲母亲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和你阿弟就已经无憾了。”
“你如今贵为首辅夫人,哪能跪我们。囡囡你阿弟呢”
沈母拉著沈鳶的手问道。
沈鳶眼底闪过一丝自责。
顾瑶已经带著沈昭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拿著一个刻刀,顾瑶拎著他的木马,两人看起来万分和谐。
“昭儿!”
沈父沈母快步朝沈昭走去。
沈昭却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沈父沈母相视一眼,两人面面相覷。
沈鳶走过去自责道:“是女儿没有照顾好阿弟。”
沈母沈父立刻说:“胡说,我们囡囡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责怪自己。”
沈母拉著她的手关切问:“路上母亲就知道我的囡囡有孕了,身体可还好害喜难不难受”
母亲的关怀一如从前。
沈鳶明明不想哭,却又红了眼眶。
眾人寒暄了会,沈母沈父已经面露疲態。
顾淮凌命人带二老下去休息。
自己则带沈鳶下去休息,刚才女子哭过一场,这会眼眶红红的。
她看著顾淮凌,眼里有泪光划过。
“夫人,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淮凌抱著她话里话外满满的疼惜。
“別哭了,不然晚上用膳时,岳父岳母该以为我苛待你了。”
顾淮凌一本正经说。
沈鳶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她含泪带笑地看著他,“大人胡说你就是苛待我,谁又敢说你”
顾淮凌看著她娇美的容顏,这般眼中含泪的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他一时没忍住,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