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顾淮凌眸色沉黑,好似一头冰封在冰川下的巨兽。
杀气四溢。
“杀啊”顾璟初声音嘶哑,长久的愤怒不甘,一瞬间爆发出来!
“明明我才是侯府嫡子,却数十年如一日活在你的阴影下,世人提起顾氏,只知你顾淮凌谁人知我顾璟初”
“我不甘愤怒可我也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鳶儿,你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都要抢走”
破碎声音如沾血倒刺,一遍遍在死寂的书房迴荡。
顾淮凌冷冷盯著顾璟初,“属於顾氏任何东西,我都给你,只一点把你喜欢收回去。”
他一寸一寸鬆开手,“否则,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顾璟初发出一声苦涩的呜咽,双膝一软倒在地上。
顾淮凌收起桌上画轴,朝外走去。
“大哥。”
在顾淮凌跨出门槛那一刻,顾璟初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顾淮凌没有回头。
顾璟初喃喃道:“若鳶儿本就是我妻呢”
刚压下去的气血又涌上来,顾淮凌握紧手中画轴,大步朝外走去。
书房彻底陷入死寂。
顾璟初开始狂笑,狂笑过后是那沉重的令人窒息寂静。
明明是他抢了自己妻子。
顾淮凌这样的人,要是知道鳶儿曾经是自己的妻子。
他们之间还能举案齐眉天天在他眼皮下恩爱
顾璟初缓缓闭上眼。
他想著上一世沈鳶的模样,苦涩道:“鳶儿,你別逼我。”
顾淮凌顶著一脸青紫回了慎独院。
沈鳶嚇了一跳,连忙走过去,“大人,你脸怎么了”
顾淮凌脸色极冷。
在看到沈鳶那一刻,强行压下情绪。温声说:“不小心撞的,夫人不必担忧,书房还有政务我先去处理。”
沈鳶一脸问號,她是满脸写著我很好骗
他那脸哪是撞的分明是被人打的!
堂堂首辅谁敢打他
难道是触怒龙顏
也不对,皇上不会亲自动手,再说板子也不打脸。
沈鳶看著顾淮凌的背影,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天渐暗。
书房內,顾淮凌独坐书案前,他眸色沉黑盯著眼前的画,始终维持著一个姿势。
他神色冷得没有温度。
想到顾璟初那句,若鳶儿本就是我的妻呢
他为何那样说
在顾璟初书房內,他整个人被怒意裹胁,並未仔细看过这幅画。
这幅画是顾璟初亲手所画没错,却不是他现在画功能画的。
还有阿鳶,灯节那次,她为何提前知晓四皇子要对瑶儿出手,还提前布好局,等人往里跳。
朝局之事,他一向是管中窥豹,可此刻他却陷入迷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这不怪顾淮凌,即便他学识贯古通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会想到,沈鳶和顾璟初都是重生之人。
门外传来动静,三九声音在外响起。
“夫人,大人在处理公务,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
沈鳶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又把视线移到三九脸上,“我也不能进”
三九点点头,面露难色。
桃子蹭一下火了,她瞪著三九,“你是猪脑子吗大人吩咐是不让你我之流打扰,你竟然连夫人都拦!”
“住口。”沈鳶把手中食盒递给三九,话却是对著书房內说的,“我知大人公务繁忙,你把食盒给大人送进去,提醒大人按时用膳。”
沈鳶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顾淮凌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芳香四溢的骨汤麵,两碟爽口小菜。
旁边还放著一瓶金疮药。
顾淮凌把金疮药拿了起来。
良久后,他唤来三九,“你去万佛寺,看听泉大师云游回来没,就说本官有一事,需他解惑。”
“另外让人盯著顾璟初...和...夫人。”
沈鳶回去后,想了许久她抬手招来桃子,“桃子,你去打探首辅大人今日可去过荣暉院去了多久,都做了什么。”
如果猜测不错,定是顾璟初那蠢货又做蠢事连累自己。
果不其然,桃子回来后,证实了自己猜测。
“姑娘,首辅大人今日真去了荣暉院,好像是在那呆了一下午,等世子回来后,两人在书房发生了什么,就不知晓了。”
“姑娘可是出了何事我瞧您脸色不太好。”
沈鳶沉默著。
她也想不到,以顾淮凌的脾性,究竟发生什么才让他对顾璟初动手。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他要是因为顾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