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看著顾璟初的面容,內心无一丝波动。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这样纠缠不清,只会让自己觉得厌烦。
前世她是想要这样一个灯。
可,昨夜顾淮凌已经给了她满天星河,那是再多灯都不及的。
“你走吧,我不喜欢灯,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沈鳶看著慎独鳶的牌匾,长而密的睫毛盖住她所有情绪。
顾璟初脸色苍白,一开口满是苦涩,“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以前我做太多错事害你难过,以后我会用你喜欢的方式去爱你。”
沈鳶没有说话。
她没想到素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顾璟初会说这些。
她没再看他,迈步朝慎独院走去。
顾璟初看著沈鳶的背景,眼底蒙上一层郁色。
他紧紧握著手中的灯,良久才收回视线。
他的鳶儿心是最软的,一味强迫只会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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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去顺著她,把曾经所有亏欠全都补偿给她。
至於顾淮凌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不会放过他。
乌金木马车压著月色平稳前行。
顾淮凌平静沉稳的声音从马车內传出:“三九,你亲自如意楼,警告晏晞若不安分守己,日后京中再无如意楼。”
“是。”
顾淮凌回到慎独院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廊下的灯笼伴著满院香,在深夜轻轻晃动。
从沈鳶嫁了进来,无论他回来再晚,慎独院的灯笼都没灭过。
顾淮凌大步朝屋內走去,推开门,只见沈鳶趴在桌上已经睡熟,髮髻已经散开,青丝散落在软白的脸颊上。
她穿著藕荷色薄纱,广袖垂落桌沿,半截手腕露了出来,细腻白皙扎得人眼睛生疼。
顾淮凌放轻脚步,走过去解下外袍小心翼翼替她披在肩上。
水墨冷香传来,沈鳶醒了过来,抬头毫无预兆撞进了顾淮凌那双沉黑的眼眸。
“大人,你回来了。”女子刚醒声音软软的,她刚想起身,却被顾淮凌抱了起来。
“夜凉,怎么不去床上睡”顾淮凌看著沈鳶,目光落在她清透灵秀的水眸上。
昏黄幽暗的光线下,衬得这双眸子格外轻灵。
“说好等大人回来用晚膳,你先放我下来,我让下人传膳。”沈鳶声音温软。
顾淮凌抱著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声音很轻问道:“夫人还没用膳”
沈鳶摇摇头,“我吃过了,今日厨房做了小餛飩,特意给大人留的。”
“所以,夫人还饿吗”
“不饿,厨房小餛飩做得很好吃,我都吃撑了。”
顾淮凌唇侧笑意渐深,“那就好,还记得白日应过我什么”
沈鳶耳尖一红,反手去推他胸膛,偏偏顾淮凌手更快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备热水了吗夫人和我一起洗可以吗”
十分羞耻的事,被他问得一本正经,偏不能拒绝。
屏风后,浴桶內水汽丰沛。
沈鳶眼眶红红的,看著眼前男子不停求饶。
偏,越求他越来劲。
“顾淮凌,”沈鳶一个没忍住,狠狠咬在他肩头。
水漫得满地都是,一室狼藉。
沈鳶身子不住颤,眼前一阵阵晕眩,极致欢i愉下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翌日清晨,沈鳶看著面前,衣冠楚楚穿戴整齐的男子,愤愤瞪了他一眼。
顾淮凌走过去俯身轻哄,“夫人不气了,都是我不是,下次轻一点好不好。”
沈鳶已经不信他了。
想到顾淮凌昨夜在浴桶里的种种作为,气得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她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不作数,说得再好,上了榻通通不作数。”
顾淮凌眉眼含笑,在沈鳶旁边坐了下来,“夫人若不喜欢,下次换个地方,等休沐带著夫人去泡温泉可好”
想到日月为被的温泉池子,沈鳶俏脸一红,十分硬气,“不行,带水的都不行。”
顾淮凌也不同她爭辩,脑子里闪过昨夜水里如水妖一般的人儿,喉咙瞬间一紧。
把人捞出来,深深吻了下去。
沈鳶彻底清醒时,已经到了晌午。
她起身简单梳洗后,推门走了出去。
眼前景象映入眼中,沈鳶不由眨了眨眼,她抬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过来。
整个慎独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石,和芙蓉爭相交错,用紫檀木架托著,在日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每一块都是珍品。
“我哥真有钱,这满院玉石,怕是把全京城都收罗过来了。”顾瑶不知何时窜了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