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满室狼藉,顾璟初的手鲜血淋漓。
他看著自己的手不禁想到,前世他同沈鳶刚成亲那会。
自己不小心划伤了手不甚在意,女子却急坏了。
府医来看都不放心,非得让下人去回春堂请陈老。
等他手包扎好后,沈鳶抬头眼泪汪汪看著他,给他立了许多规矩。
她的眼睛清灵可爱,一张小脸哭得粉白粉白的,连鼻头都掛著红晕。
当时他就没忍住,拉著她痴缠一番。
事必女子一边责备一边替他重新包扎。
现在,顾璟初自嘲一笑,怕是自己手断,她都不会看上一眼。
门被人推开,林婉茵一头珠翠走了进来。
眼神轻飘飘在屋內扫了一圈,看到顾璟初流血的手,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装都懒得装。
顾璟初脸色冷下来,看著林婉茵如同看著什么脏东西一样,“谁让你进来的”
林婉茵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离顾璟初最远的地方。
她嗤笑一声眼神讥誚,“我想进来,看看世子有多狼狈。”
顾璟初怒瞪著她,“在我没掐死你之前,滚出去。”
林婉茵才不怕她,在她被顾淮凌,亲点给顾璟初做妾那一刻,她这辈子都完了。
既然完了,那不服就干!
她拿著帕子无聊地甩了甩,“怎么心上人嫁给自己从小恨到大的人,受不住了”
“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可惜啊,你永远、永远、失去了沈鳶。”
“贱人,我掐死你闭嘴!”顾璟初上前死死掐住了林婉茵的喉咙。
林婉茵仰头看他,面色没有半分惧怕,攻击力更是强得没边,“怎么就会对女人动手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不但失去了你最爱的人,也失去了最爱你的人。”
顾璟初手一点一点收紧,林婉茵脸色涨红,“咳咳咳,不止这样,你还要天天看著她同你大哥恩爱,哈哈哈,咳咳......”
顾璟初红了眼,青木从外面跑进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璟初的手拽开。
“我的世子,您千万不要生气。”
说完他看向林婉茵,“林姨娘,您就少说两句。”
他一个外人,听林姨娘这番话,就觉得刺得心窝子疼,更何况世子本人呢
这都造的什么孽!
林婉茵脸上掛著胜利的笑容,挑衅般看著顾璟初。
顾璟初眼神阴暗幽深,阴惻惻地盯著林婉茵。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捏起林婉茵的下巴,“你一直故意挑拨我和鳶儿的”
“自己既要又要,就別怪別人挑唆。”
顾璟初突然笑了,他笑得人寒毛直竖,俯身低声在林婉茵耳边道:“你喜欢顾淮凌对吧”
林婉茵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僵愣在那里。
“那就好好配合我,我们各取所需,不然我就杀了你。”
狠毒,不留情面。
林婉茵突然就打了个寒颤,这不像是顾璟初说出来的话。
难道被她刺激傻了
暮色四合,侯府正厅煌煌如昼,厅堂中央,一整张黄梨木精雕成的巨幅圆桌稳踞其上,玉盘珍羞各色菜餚,让人目不暇接。
顾老夫人坐在主位,顾侯爷,侯夫人坐在一旁。
顾侯爷一身常服,看起来是真高兴。
他高兴,他身侧的人就未必了。
顾淮凌面色寡淡,给沈鳶夹菜。
顾璟初从进来,视线就停留在沈鳶身上。
他看向沈鳶漫不经心开口:“把这道鹅油酥卷端到嫂嫂那边,我记得嫂嫂最爱吃这道菜。”
厅堂突然一静,所有人都把视线匯聚在沈鳶身上。
沈鳶心里把顾淮凌骂了千遍万遍!
他要死啊!
“多谢二弟美意,鹅油酥卷太过油腻,我早就不吃了。”沈鳶放下筷子不咸不淡道。
顾璟初点点头,“晚上吃太油腻,的確不好克化,那把这道雪鱼羹给嫂嫂端过去。”
顾淮凌放下筷子,面色寡淡看著顾璟初,“二弟尊重嫂嫂是好事,但祖母还在,你应先孝敬她。”
顾璟初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道:“大哥教训的是。”
桌上气氛剑拔弩张,侯夫人笑著打圆场。
“璟初也是好意,来人把汤圆端上来。这是咱们府独有的规矩,闔家一起吃饭时,最后总要吃汤圆。”
圆滚滚洒著桂的汤圆,盛在精致的瓷碗里,被一碗一碗端了上来。
所有人都有,唯独,没有顾淮凌的。
沈鳶看向顾淮凌,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侯夫人看出了沈鳶脸上疑惑,笑著解释,“你初来不知道,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