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顾淮凌踏著月色回了慎独院,他刚进院子就有暗卫前来,把顾瑶如何偷摸塞沈鳶的进来的事,稟告得一清二楚。
“先前大人说,沈姑娘可以自由出入慎独院,所以属下们都不敢拦。”
顾淮凌有些头痛地摁了摁眉心,他就知道这两人长不出一个脑子。
房门外,顾淮凌脚步顿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慎独院最高的一棵树上,顾瑶抱著树枝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忍不住嘀咕,“嘁男人”
下一秒,她就被三九提著领子拎了下去,“大人知道小姐在此,特让我送小姐回去。”
顾瑶没有一点被揭穿的尷尬,反而十分冷艷地昂著下巴,冲三九那个榆木脑袋吩咐,“烧你的热水去吧”
三九一头雾水,直到顾瑶走了,也没明白为何要让自己烧热水。
屋內淡淡酒香混合著小女儿的胭脂香,使一个屋子都是醉人的味道,沈鳶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目光定定辨別著进来的人。
好一会,似是终於確定来人,她撑地站起来朝顾淮凌就扑了过去,“大人你终於回来了”
她声音绵软,抱著顾淮凌,清浅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顾淮凌脖颈,“大人”
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声又一声叫著大人,顾淮凌积鬱在心底的怒气一下散了大半。
他把女子抱在怀中,半揽著坐在矮塌上,盯著女子肤如凝脂温软白嫩的脸颊问:“借酒壮胆”
沈鳶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趴在顾淮凌怀里,声音闷闷的,“只是不想你生气,你已经两天没理我了。”
顾淮凌简直要气笑了,他故意冷著脸压低声音,“我不该生气”
沈鳶从他怀中立起身子,恶狠狠瞪著他,“你还凶我”
原本沈鳶只是想装醉,然后趁机胡搅蛮缠一番,谁料顾瑶偷偷换了她的果酒,这会是真醉了。
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她做了一件想了很久却始终不敢的事,双手捏著顾淮凌的脸颊道:“別以为不说话,我就能原谅你,你凶什么凶”
顾淮凌眉心直跳,原来是真醉了。
他握著她的手放下来,“以后不许喝酒。”
沈鳶却不乐意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没醉,我就喝!”
......
一定不能同酒鬼爭辩,顾淮凌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
还未转身,身子已被女子从后环抱住。
沈鳶声音有些低,还隱约带了哭腔,“顾淮凌你別生气了好不好”
顾淮凌身子一僵,转身看著她无奈道:“阿鳶我没有生气,乖你把水喝了。”
沈鳶看著他手中的酒杯,颇有些嫌弃,“我要你餵我。”
顾淮凌无奈,把杯子往前挪了挪。
沈鳶又嫌弃道:“我要你向小倌那般,咬著杯子餵我,上次人家都是那样餵我的!”
顾淮凌是真被气笑了,他极少笑,他这一笑如霜雪冰融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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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眼底全是欣赏,“你真好看,比京城最好看的小倌还要好看!”
顾淮凌嘴角依旧带著笑,“既然不渴就別喝了。”
最后两个字被顾淮凌含在嘴里,声音低了下来。
偏偏沈鳶还不知所谓,抬手把杯子夺了过来一饮而尽后,看著顾淮凌得意道:“我就喝!”
喝个酒,把半辈子的叛逆都激发出来,也是没谁了。
顾淮凌轻轻拿过她手中的杯子,看著女子被水浸润过饱满的唇,“喝够了吗”
沈鳶傻乎乎点了点头。
人是会意识到潜意识的危险,当沈鳶想跑时,已经晚了。
顾淮凌握著她的腰肢,贴著她的唇道:“那就好。”
这个吻来得不算毫无徵兆,早在那日傍晚,沈鳶一个人跑回来时,他就想这样做了。
沈鳶愣愣地睁著眼睛,顾淮凌的掌心在她腰肢轻轻摩挲。
他吻了她很久,而且是沈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深吻。
等他鬆开她时,沈鳶还是傻愣愣地盯著他,她眼神清澈盈透,顾淮凌最看不得的便是,她这样一双清透的眸子。
顾淮凌抬手覆住了沈鳶的眼睛,想再度吻下去时,女子身子一软竟昏睡了过去。
顾淮凌有些无奈,一身燥郁之气,压都压不下去。
他把沈鳶抱上床榻,低声朝外吩咐,“准备两桶凉水过来。”
屋外,三九一脸困惑,小姐让烧热水,主子却要凉水
屏风后的水声响了许久,顾淮凌才从浴桶內出来,他身上还带著水汽,却拿著帕子一点一点替沈鳶擦拭著脸颊。
翌日醒来时,沈鳶觉得脑袋昏沉,浑身跟被打一般。
她下意识掀开被子,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