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能地踉蹌后退,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这妖异的僧人。
“你……你就是刚刚那个黑影!”
血皮僧並未反驳,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单手行礼,开口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
老衲诚心叩门半晌,施主却闭门谢客,这待客之道,可算不得恭谨啊。”
二丫咽了咽唾沫,没有说话,只是借著月光,上下仔细打量眼前的僧人。
一身污秽深沉的怪异袈裟,几串佛珠掛於颈间,每一颗之间都古怪地串联著一枚惨白小巧的骨质哨子。
一手捻著一面巴掌大小的暗红小鼓,另一只手则是行礼姿態,正和顏悦色地看向她。
僧人在鄞洲的地位很高,二丫也是不敢怠慢,也依葫画瓢般地照著往日村长行礼的样子,给眼前僧人回了一个礼。
“大师恕罪!弟子方才实在太过害怕,不敢开门迎客……”
那僧人闻言,也是不恼,笑道:“好孩子,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般看来你也是个修佛的好苗子,不如拜入老衲门下,习得无上妙法,如何”
听见眼前僧人这般询问,二丫顿觉心里迷迷糊糊,之前的幻想,今晚终是如愿以偿了!
她刚想答应,却忽地想起,刚刚这僧人莫不是从自家爹娘的房间出来
一丝寒意直衝灵霄,她驀然后退,眼前的僧人看状,仍做出笑容,也是步步紧逼。
二丫双脚猛地向左一跨,歪头一瞥。
炕上只有两具如同破布麻袋般歪斜的躯体,脖颈扭出诡异的角度,双目圆睁,空洞地望著房顶。
恐惧霎时间冲昏了头脑,她立马怯生生出声,拒绝道:“多谢大师好事,但二丫我不想拜师,我想睡觉了!”
说著,她就想著趁眼前僧人愣神之际,返回自己房间內。
然而,那血皮僧却抢先一步,堵住了二丫面前,露出残忍笑容:“桀桀桀,这位小施主莫要像你爹娘那般不识抬举,只要皈依我佛,我便饶你一命!”
二丫应声答道:“我……我同意大师的请求!”
那僧人发青的面色也逐渐缓和,又欲开口,没想到那女孩却趁自己愣神之际逃了出去。
“小畜生!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怨不得老衲了!
本想留你做个明妃,慢慢享用。
现在么……”
“先给你那死鬼爹娘作伴去吧!”
血皮僧瞬间怒不可遏,他近日以来修行缓慢,想著寻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作为明妃与自己双修。
本想著眼前这女孩能主动答应,也免得自己施展一些非常手段。
二丫嚇得魂飞魄散,几乎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改口尖叫:“我拜师!大师饶命啊!弟子愿拜您为师!”
“不识抬举的东西!本想与你长长久久共参欢喜禪……也罢!”
他念头急转,眼中充满寒意。
“今日先取你元阴破关,这副细嫩皮囊……正好剥下炼一副『童女玲瓏鼓』,为我佛门妙音再添一道灵韵!”
想到此处,他喉间甚至发出了满足的嗬嗬声!
二丫也趁此时机,逃出了堂屋,去往了外院。
血皮僧见状,心念一动,血光一闪,便已然来到外院。
他手指陡然张开,朝著二丫纤细的脖颈抓去。
枯爪即將触及女孩肌肤!
然而!
变故陡生!
二丫那瘦小的身躯如同被一股柔和的清风捲走一般,消失不见了。
风声呼呼,雪並未下降,然而,那丫头的脚印在地面上却倏地戛然而止。
他心中警铃大作!
血皮僧並未多想,立马便咬破舌尖,施展血遁之术,想要逃离此处。
多年来的警觉让他养成了动不动就燃烧精血,施展血遁秘术逃离的习性。
正欲逃离,霎时间,一座阵法拔地而起,將血光死死困在其中。
妖僧惊觉血遁受阻,慌忙將鼓面拍响,顿时魔音贯耳,音波不断衝击著拘灵阵,然而却无济於事。
这时,王浩一行人也是齐刷刷的显露身形。
只见那玲怀中赫然抱著二丫,正冷眼地看向血皮僧。
“妖僧,还不快束手就擒”
见著阵中僧人仍旧负隅顽抗,邓通大喝一声,一道剑光也隨之而至。
血皮僧见状,猛地扎起马步,法力注入,袈裟离体,硬生生抗下剑光。
这袈裟居然已经被炼化为一件中品法器!
眾人也是一同施法,各类剑光、秘术皆是蜂拥而至。
王浩也是不慌不忙,运使四象雷光阵,將妖僧困入其中。
手指翻飞掐诀,口中敕令,呼出一个“爆”字,霎时间,雷光滚滚,配合著眾人的剑光秘术